那时自己年纪更轻一些,说起来根本不到成亲的年龄,却被大伯、母亲逼得迎娶赵二喜。
他本就满心无奈,一进赵家,看见床头那个墩实的胖姑娘更是高兴不起来,她还真是胖,本应哥哥背着出门,可她哥哥那么大的个子,背起来居然还踉跄了几下,差点就栽倒了……
后来上了花轿,因为路途遥远,更是把四个抬轿子的壮汉折腾得够呛,害得贺家平白地多给了喜钱。
这一路上好不容易把这尊神接回了桃源村,可她倒好,没心没肺地在房中睡起觉来,愣是两个喜婆也没能将她叫醒,不但自个儿掀了盖头,连合卺酒也没喝。
贺青扬本就对她不喜,看见她一副痴睡相,憨傻不堪的样子更是心中烦闷,当即甩了衣袖离开了新房。
后来的日子更是如此,她就将懒馋发挥到了极致,连扫帚掉了都不会扶一下,更别提做饭洗衣了。
每天不是在村里游手好闲地东逛西逛,就是想着法子弄家里的钱,然后就找着借口一趟一趟地回娘家,无所不用其极。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赵二喜是不是因着赵家村的旧情人,所以才做出的那番举动呢?
贺青扬猜测不出,但是想到她与那个男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仍是觉得心中堵得慌,十分不快。
而且最让人感觉奇怪的是,在和离之后,她反而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勤快能干,泼辣爽利,甚至有意无意地帮过贺家不少忙。
贺青扬越发猜不准她,越是迷惑越是想要看清,就像一部古老的医书一般,总让人想琢磨个透才能罢休。
他正想着,忽然听见前面的草丛中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叫声,听起来像是一位老者受伤的惨叫。
贺青扬感觉奇怪,这荒山野岭的,又不是赶集的日子,怎么会有人在此地受伤了?
他心中好奇,往那处走去,看到了树下那个蜷曲的老者,他果然年纪很大了,头发花白,衣着褴褛,而且四处都是补丁,看起来很是贫困。
他似乎得了重病,身子蜷曲成了虾米的形状,一脸的痛苦焦灼,看起来十分难耐。
贺青扬上前问道:“大爷,你怎么了?可有哪里不好?”
老者微眯着眼睛,用手指着自己的肚子,痛呼不止:“痛,肠子要断了,肠子要断了!”
肠子要断了?贺青扬皱眉,他懂的医术不多,外伤还略知一点,内伤就全然不懂了。
“救命,救命啊公子!”老者痛呼两声后,眼睛一闭,竟是晕倒了过去!
贺青扬不加思索,蹲在原处掐住他的人中,想要让他苏醒过来,可是都掐出红印了,那老者仍是人事不知。
此时正好有一位过路的货郎经过,他瞟了一眼路边的情形,啧啧出声:“现在干啥的都有,这人怕是来讹钱的。”
贺青扬侧过头去:“小哥为何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