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们赶紧让开路,看着池景深从楼道过来的。
电梯被搬东西上来的人给占住了,他是走楼梯上来的。
“不嫁。”温暖摇头,小声但坚定地说道:“我不嫁给你。”
“别闹脾气。”池景深拧了拧眉,沉声道:“我在这里陪你。”
“我不嫁。”温暖还是摇头,“你并不爱我,至少不如你说的那样爱我。”
“我不爱你?”池景深眉头皱了皱。
“你爱我吗?”温暖抬头看他,苦涩地说道:“你若爱我,在我妈妈的事上,起码会对我诚实一点。你让我去威尼斯,到底是去做什么?难道不是支开我,好让你痛痛快地把傅家满门处理个干净?但她是我妈啊,我想让她在婚礼上面看着我走向你……你现在让她关进去,所有的宾客看着我,我娘家人在哪里?”
“你的娘家人就是我,有什么不一样,我会让我妈陪你走向我。”池景深眉头皱得更紧了。
“温小姐,林女士对你的感情并不深。”刘哲走过来,小声劝道。
“我知道不深,我知道她早就忘了我了。但是我就不能幻想一下吗?连一个幻想的机会也不能给我?你们这么精明,她能从你们这里得到什么呢?你甚至都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她也没办法靠近你。十年可以改变很多,接下来十年,她说不定还是可以变成我的那个妈妈,我们在努力……你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对我坦诚一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木偶,还是个傻子?在你情绪高涨的时候,我就为你躺下去。在你忙碌的时候,我就站开一点。在你为了赵家全力以赴的时候,可曾想过,我家是被赵家害成这个样子的?
因为我爱你,你就可以在我的世界里为所欲为!因为我爱你,你觉得我可以接受你的一切霸道妄为!有钱多好呀,你给我一纸协议,我就签了,傻乎乎地围着你转。你不觉得这对我是一种轻视吗?
池景深,我不想当个傻子,我只是因为爱上了你,所以我甘心变成你的傻子。你能不能……想想我感受?”
“那个沉默五年前就离开我的世界了,你不是他。和我要好的那个女孩子,陪我日夜倾诉心事的那个女孩子,她既然不存在,那么沉默也就不存在。五年前我在你面前是傻子,今天仍然是。但我有选择不当傻子的权利……”温暖反过手,拉住了傅烨的手。
她的手抖得厉害,掌心冰冰的,像在冰块里放了好久一样。
傅烨看了看池景深,拿起温暖的背包,关上了门。
温暖从池景深身边过去的时候,哭着说:“全世界都能轻视我,我唯独希望你不会。如果没有你,我过得也不会比现在更坏……”
走廊上很静。
池景深缓缓转过头,看着她和傅烨上了电梯,神情冷若冰霜。
“她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开,我去劝劝。”刘哲拔腿就追。
“有用吗?她的性格我知道。跟着她就行了,时间到了,直接去礼堂。”池景深沉声道。
“啊?”刘哲一楞。
“反正是要结的,高兴要结,不高兴要结。这时候放她走了,更麻烦。”池景深大步往电梯前走。
“这边……”刘哲连忙扶了他一把,以免他撞上电梯门。
化妆师们已经看呆了,直到电梯下去了,才飞快地往另一电梯前跑去。
……
大雨狂泼。
温暖踩过了积水,冲上了傅烨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