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把陈妈妈手里的银针给顺了过来。
“陈妈妈,劳您受累,没能待在我母亲身边,而要跟着我来陈府。以后,还请您多关照,我以后一定不会亏待您的。”
叶澄心这番话,让陈妈妈愣了好一会儿。
这,这还是她家那个粗鲁没教养,只会大呼小叫的大小姐吗,居然会这么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还给她金簪子?
她被夫人派到大小姐身边,其实是她心中的痛,就像是被发配了一样。
大小姐不受宠,在她身边哪里有油水。没想到,她居然能眼睛也不眨就送她这么大的金簪子。
是了,大小姐嫁到陈府,人生地不熟的,可不是要靠自己这个经验丰富的老妈妈撑腰。她这样一想,腰杆子都挺得更直了。
因为沉浸在自己的设想里太过投入,她都忘记了,叶澄心头上那套金首饰,夫人夏氏可是吩咐过的,等洞房夜后,就给她收回来拿回叶家的。
叶澄心不动声色地道:“陈妈妈,该出去了。”
陈妈妈回过神来,忙去扶她的手,把她扶出轿子。
叶澄心的身子刚从轿子里出来,还没站直呢,就见一支羽箭破空而来。
陈妈妈吓得就要喊叫,叶澄心瞅准机会,就用刚才顺来的银针在她手心狠狠地戳了一下。
陈妈妈撕心裂肺地嚎叫出声。
但是,因为这支羽箭射来,没有人怀疑陈妈妈为什么叫,只认为她是受了惊吓。
叶澄心冷酷一笑,想刺我,那就先让你尝尝这种滋味。
那支羽箭擦着花轿顶过去,“叮”的一声射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书里,这支羽箭是她要嫁的夫君陈霁初的弟弟陈启初射出来的,美其名曰替腿脚不方便的哥哥完成射礼的习俗。
但是,却没等叶澄心先出来,她一下轿,陡然看到一支羽箭射来,吓得尖叫起来,失了礼数,被人嘲笑。
这次,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不仅没有尖叫失礼,而且让羽箭没能射在花轿上。
她故意让花轿早点停下,不在书里原定的位置,陈启初的箭就失了准头。
陈启初又不是自己的丈夫,射支箭在自己花轿上,膈应谁呢。
那支箭一射到树上,围观众人哗然。
陈启初满脸郁闷,他练习了这么久,怎么还能射偏呢。
本来还想气气他大哥,把他媳妇给迎了,再吓吓这大嫂,看看这粗鄙之人会不会被吓出尿来。
谁知,竟然失手了。
他赶紧冲四周抱拳笑道:“见笑了诸位,在下受大哥之托,替他完成这接亲的射礼,省得新娘子委屈。看来,只能有愧于我大哥了。”
因为没有人受伤,大家笑笑也就过去了。
喜婆清了清嗓子道:“接下来,请新娘进门!”
鼓乐又起。
陈启初拿着一块红绸走到自己妻子的身旁,把红绸一端递到季红芍手里,牵着她进门。
叶澄心站着没动,她这边没有人来接她,她夫君不良于行,出门都要坐轮椅的,待会儿进去能跟她拜下堂已经很不错了。
陈妈妈满脸疑惑地盯着自己正冒出血珠的手心看,叶澄心见了,好心地帮她解答道:“哎呦陈妈妈,刚才这二少爷做得可真不地道,害得你吓得用指甲把手心都抠破了。”
“真的是被自己的指甲抠破的吗?”陈妈妈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想不到哪里不对劲,只得擦了擦血迹,也把这笔仇记到了陈二少爷头上。
陈府的管家陈忠笑眯眯地抱着一只鸡走到叶澄心跟前,对着她敷衍地行了个礼,就把鸡递给叶澄心,鸡脚上还绑着红绸。
这是让这只鸡代替她夫君来迎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