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个情况肯定是得先把人都送去医院,这个医药费怎么出还得费一番口舌。陈南星肯定是不可能认的。“我的人被他们先打成那样还要让我给他们出医药费,这不是笑话吗?我要给他们出了医药费那岂不是证明我不对?我见义勇为错了,那他们当街殴打别人就对了?”要她出医药费也行,郑金荣他们先把崔青有的医药费出了再说。谁打的谁负责,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吗?这个话派出所的没法接,只能让人去通知郑金荣他们几个的家属。除了郑金荣,剩下的那几个医药费让谁掏都行,反正不是陈南星。“他们不是说是去给郑金荣帮忙的吗?谁请了人家帮忙,当然就是谁请的谁负责了。”追根究底这个事情的起因还得问崔青有。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到了这个份上该丢的人也都丢的差不多了,崔青有也没有那么在乎了。送到医院处理了伤口之后,崔青有靠在那里才回答派出所那些人的话。“他欠了我好多钱,我问他要钱来着,他不仅不愿意给还不承认,争了几句就动手了。”“你先动手的还是他先动手的?”“他先动手的。”当时有人从边上经过看着呢,郑金荣先薅他的衣领。所以这个事儿到哪去说他都赖不掉。他承认他是故意激怒郑金荣的。目的就是。让郑金荣先动手,意识性的打两下之后,他就赖着对方,然后接下来不管是要钱也好还是去他商店里拿东西抵债也好都师出有名。万万没想到郑金荣胆子大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大街上也敢喊一大帮子人来打他。更巧的是让陈南星给碰到了。计划虽然泡了汤,但是他现在心里格外的爽。是他大意轻敌了,吃亏是注定的。但是看着郑金荣被打成那个样子,他觉得自己身上这点伤都没那么疼了。“后面来的那些人你认识吗?”“我不认识。但是郑金荣认识,喊他哥呢!”“是郑金荣喊来的吗?”“是他喊来的。他打我的时候我还手,他感觉不解气,刚好有他认识的从边上过就被他喊过来了。”要一对一他万万不至于这么惨,被整的鼻青脸肿的。不过比起郑金荣那膝盖骨都折了的他这都算不上个事。“公安同志,我这个钱要咋样才能要回来?”其实他一开始心里就有数,这个钱太难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想出这种吃屎的主意,打算耍赖去讹诈对方。但是这会儿派出所竟然已经介入了。那他就应该让对方知道事情的始末。让派出所的人知道他是讨债未遂反被毒打,陈南星是见义勇为。“什么时候借的钱?有借条没有?”“没有。我连什么时候借的我都不知道。他是我小舅子,每次都是用借的名义从我家属那里拿钱,每一次的数目都不一样,但是从来都没有还过。”“那你这个事情就难办了,你是没有可能要回来了。回去给你家属好好说说,看看她能不能想办法要一点回来。”这沾亲带故的还是小舅子,连具体的数目也没有,借款的时间没有,借条更加的没有。就凭着一张嘴怎么要账啊?这个郑金荣他们也算是熟悉了,虽然说在城里开了个商店,但是整天的都跟地痞流氓混在一块。这种人,吃进去的东西他怎么能给你吐得出来?跟这种人沾亲带故的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还是小舅子,就更倒霉了。派出所的人听崔青有说了几句,在看他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崔青有整个人都像垮了一样:“我家属脑子不清楚,脑子要清楚也都不至于闹出这样的事来。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她都不愿意去要,我能咋弄啊?”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些事情不归派出所的管。就算是归他们管他们也理不清楚。不过双方这一次都都伤的挺重的。医药费肯定是不会少,所以派出所的人就跑了一趟,把两边的家属都通知到了。这不是就巧了。郑金荣媳妇跟崔庆友媳妇刚好。碰在了一块压根都还没有进来瞧自己的男人到底伤成什么样子,娘家弟媳妇儿跟自己的姑姐当场就掐了起来。郑春兰这段日子非常的不好过,整个人都老了一截,头发都白了好多。崔青有在城里面躲着她不见她也不回去。使唤两个孩子去找也不起作用,铁了心要跟她离婚。这会儿又跟她弟弟打起来,被打的进了医院。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通知她来交医药费,她连生活费都没有了,哪来的钱交医药费?刚好到医院就遇到了自家弟媳妇,喊了一声就问对方:“什么时候把钱还给我?”说实在话,这已经不是她第1次问对方要钱了。每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对方不承认从她这里借了钱。问她什么时候借的?借了多少?有什么凭据?她一样都说不出来。明明她自觉自己是占理的那一方,却每每被对方堵得哑口无言。郑金荣媳妇这会儿火正大着呢。郑金荣进了城里,一天到晚都不沾家,家里大小事半点都不管。饭煮在锅里都还没煮熟,商店的门还开着,派出所的人就上门找她,说她男人跟人打架进了医院。结果一了解情况才知道,是跟自己姐夫打的。心里那个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大的帮衬小的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姐姐的帮帮弟弟怎么了?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一个奶头养大的,这么亲近的关系。现在一天到晚的来要烂账。好像欠了他们多少还不清了似的。这还动上手了?一肚子的火气还没出发呢,又碰上了郑春兰。两个女人当时在医院门口就骂了起来,要不是身边有派出所的人跟着,估计还得打起来。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先到了。叽叽喳喳的热闹的简直不得了陈南星抱着膀子靠着柱头在那里看热闹,毕竟这是真的热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