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四旬上下,脸庞消瘦,使人一见之下,心中顿生刻薄之意。
这人乃是朱彻心腹张汤,历史上就是个出了名的酷吏。
曾经因为处置陈皇后,并且解决了淮南、衡山多地的谋反而渐得朱彻重用。
“不妥!”
卫青急忙叫道。
可惜那张汤不听他讲话,冷笑一声:“卫将军,当初你和李将军设计方腊,要以绿林匪类袭杀之策,张某本就并不赞同。如今看来,你们这计策也并不好使,那倒是不如张某亲自出马,取了那京师贵人的头颅回来。”
见他执意要亲自出手,卫青知道自己难以劝服对方,便转头冲着朱彻说道:“王爷,如今只是绿林道上的人马出手,咱们还能推脱一无所知,倘若是咱们军中的兄弟亲自上阵,倘若事败,到时候只怕是无从抵赖啊?”
朱彻杀心一起,恨不能立时杀了朱厚照,自己以便取而代之,又哪里还肯听从卫青的劝解?
“不妨,张将军又不是光明正大去造反,只要一番乔装打扮,谁又能够知道出动的人马,是我汉王之人?”
得了朱彻的允诺,张汤更加得意,重重叫道:“卑职遵命!”
他得意地横了卫青一眼,当即退出大厅,跑到军营召集人马去了。
自打朱彻下令张汤出兵,卫青的心思就乱了,好不容易熬到散了会,踉踉跄跄,六神无主回到府中。
他那夫人见到今日里老爷的气色不对,急忙上前询问:“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先前王爷招进府内的时候,不是还好端端的吗?如今怎么失魂落魄,好似大难临头一般?”
卫青心中一叹,造反谋逆,乃是最重的罪行,这岂不正是大难临头吗?
像是此等大事,他自然不便和妇人言说,只是摆了摆手,便不再说话。
他那夫人知道老爷心烦,不敢惊扰,忙自亲手沏了一壶上好茶水送来。
远远的,只听见卫青摇头叹道:“谋事不密必受其害,这是天要亡我啊。”
听见这话,吓得那夫人小跑上来,一张脸上满是惊恐,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说起来,他这位夫人的来头也是不小,乃是历史上有名的平阳长公主,说白了,就是汉武帝刘彻的姐姐。
历史上这位长公主,一女多夫,先后嫁给三人,卫青是她最后的老公。
不过,在这个时代,却是稍有变化,她和那朱彻还是远方表亲,乃是朱彻母后的血缘关系,算不上真正的皇亲国戚。
恰逢她刚刚产下二子卫不疑,体态丰盈,大有贵人之风。
瞧见她一脸惊恐的模样,又想起自己膝下两位幼子,卫青更增愁绪,当日就连晚饭都不曾吃下一口,便起身回房休息去了。
今日朱彻的决定,在卫青心中造成巨大的信任隐患。
往日里,卫青堪称是汉王手下第一心腹,虽然不能说朱彻对他是言听计从吧,总是会更多偏袒于他的计谋。
可是,如今朱彻定下要张汤亲自刺杀皇上的决议,使得卫青意识到,自己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已然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