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奇妙而朦胧的东西流淌在他们之间。
看不清形状,但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温度……
仿佛一根无形的丝带,一段系在魏应城手腕上,而另一端蜿蜒到魏郁手腕上。
无论离得多远,这种关联也不会消失。
这个小破旧出租屋,见证了无数个他们联结的瞬间。
魏郁悄悄靠了过来——之前魏应城每次让他滚下去,魏郁都会半夜摸上来,久而久之魏应城就不再浪费口舌——免费的取暖器,用了几次也有些不舍得拒绝。
“哥,这两个月……”
魏应城闭着眼,和魏郁说:“没有商量的空间,两个月是我能接受的最长时间。”
眼前一片黑暗,只有魏郁的呼吸声。
在这寂静中,魏应城居然感觉到默默弥漫开的悲伤。
魏郁轻声说:“我知道,我不是想让你延长时间的。”
魏应城不耐烦地“嗯”了一声,不知道魏郁又要说些什么浑话。
他翻了个身。
但听觉还警敏着。
“我答应过你就会做到,约定好的两个月时间一到我就会走。”魏郁的语气放的很轻,好像稍重一点,就会把他和魏应城之间的丝带砸断。
他这么小心翼翼,让魏应城有些不适应。
魏应城:“……然后呢?”
“然后就可能没有然后了。”魏郁笑了笑,“我是想说这两个月里你就不要再反复提起这个时间了,期限到了我就会走的。”
“嗯。”
魏应城有些困了,回应也有气无力。
魏郁却表现得格外惊喜。
“你答应了?”
“没什么不能答应的。”魏应城不理解魏郁现在的患得患失,满脑子想得都是明天不能迟到。
他调整了睡姿,再度尝试入睡。
一只手紧张又拘束地搭在他腰上。
在魏应城没有制止的纵容下,温暖滚烫的身体越靠越近。
魏郁从后环着魏应城,说出自己铺垫半天的真正想法:
“哥,这我最后的两个月里,我只想好好陪你。”
困意袭来,魏应城已经倦得迷糊。
听到魏郁这番话,他的意识猛地清醒。
“什么最后两个月……听起来和临终似的。”
“好不好?我只想好好陪着你,就当是给我留下最后一点美好的记忆。”魏郁闻着魏应城颈后散发的薄荷气味,轻声说。
魏应城实在困了,敷衍地哼了两声。
第二天起来,再好好纠正魏郁这种口无遮拦的行为不可取。
但一早起来,昨晚那个小心翼翼地魏郁又被平时的他顶替了。
魏应城秉持着不要生气的想法,但还是因为魏郁的执着而皱了眉。
魏郁特地请假送他去医院。
得到的就是魏应城的无情拒绝。
魏应城眼睛一斜,冷声说:“如果你请假,今晚就滚出家门。”
魏郁只能灰溜溜地放弃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