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青抿了抿唇,抬手在她昏睡穴上一点,少女立刻止住了哭泣,沉沉昏睡过去。
“这不是你的错。”
苍青低头望着她,小声安慰道。
月华透过窗,如水洒下。
屋内黑衣少年盘腿而坐,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的少女,直到快天亮。
他将怀里人轻轻放下,转身离开。
裴沁模模糊糊睁开眼,却看到眼前闪过一道黑影,顿时吓得一激灵坐起身,揉了揉眼。
外面蒙蒙亮,院子里哪有一人?
“列祖列宗,沁儿知道错了,沁儿都跪了七日了,你们就别出来吓我了,呜呜呜……”
……
苍青赶回喜房这边,立刻被手下人打趣,“头儿,袍子怎么皱成了这样?昨晚火急火燎的去干吗了?”
“去去去!别在这儿瞎猜,咱们练的是什么武功你不知道?想什么好事儿呢!你以为个个儿都能跟主子一样解了禁制?”另一个嘟囔道。
苍青低着头,耳尖的红意逐渐褪去,缓缓垂下抚平衣襟的手。
指尖还残存着少女的幽香,但他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来。
就此……打住吧。
————
“乖,醒醒,该去敬茶了。”
鼻子被人捏了下,阮娆迷迷糊糊睁开眼,却看到裴璟珩神清气爽,穿戴整齐的正看着她。
外面天光已大亮。
“啊!这么晚了!”
阮娆腾的坐起,腰身猛地一酸。
“你、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她无比怨念的揉着腰,“都怪你,弄起来没完没了……”
“婉婉不喜欢么?”裴璟珩俯身将她抱住,轻声调笑,“每次都咬的那般紧……”
“你闭嘴!”
阮娆脸红的滴血,赶紧捂住他的唇。
这人真是床上床下两副面孔,外面看着多风光霁月,关上门,嘴里没一句能听的。
“好了,不逗你了,夫君帮你更衣。”
裴璟珩作势要掀被子。
“不用你,我自己来。”
阮娆捂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将他推出床帐外,自己麻利的穿戴起来。
裴璟珩笑了笑,转身吩咐红玉和十七进来伺候。
一番梳洗后,阮娆刚坐在梳妆台前,却被裴璟珩拿起了黛笔,轻车熟路的帮她画起了眉。
“上次没画完,这次终于可以补回来。”
阮娆心头一荡。
上次没画完的眉,距离现在不过七八天,但对于她来说,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么小的事,他居然还记得。
男人垂眸画的认真,眼角眉梢带着餍足的愉悦笑意,曾经眉眼间的清冷,早已融化为一汪春水。
所有的改变,皆是因为她。
阮娆这般想着,心里不由隐隐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