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内官用手指了指吴药史,“你们呀,不带这么欺负人家小丫头。不如我陪着大姑娘进去瞧瞧,一人为私,二人为公。”
“这……”
吴药史支吾半天,“刘内官,这事在下不好做主,不如等太医正回来?”
“这是怕我找到什么?”
卫湘君嗤笑,递出袖中的方子,“罢了,就算你们请,我还不乐意进呢!快些把药煎了。公主乃是主上心头肉,你们敢怠慢,我可没这胆子。对了,别往里头乱掺东西,刘内官就在跟前瞧着呢!”
吴药史用手抹了把头上的汗,瞧了刘内官一眼,“刘内官还请稍等!”
这头看着人走了,刘内官说了句,“我早就寻摸,大姑娘本已逃走,突然又折回来,只怕是想为正修堂翻案?”
人家问得直接,卫湘君也利落地点了头。
刘内官一笑,悄悄冲卫湘君比了个大拇哥。
“不知刘内官今日去郡主府,可瞧见长宁公府的马车?”
卫湘君顿了片刻,问道。
“好像……见着了。”
刘内官不解,“是何人过来探望郡主?”
“那车里坐着的,便是长宁公的小妾蒋瑶珠。人家说了,主上正下旨严审正修堂的案子,她放了话,就这几日便弄死我师父。如今我师父就落在他们手里,多一天都有性命之忧。天大地大,人命才最大。”
“大姑娘不必信这些,主上那日找了刑部的几位过去,只说尽快结案,并无严惩之意。”
“我便知主上英明。”
卫湘君说着,又苦笑道:“我方才闯了祸。也是怪我压不住火,连孙女官都没把我拉住。蒋瑶珠若只是威胁,我也不会理她,可她后头出言污秽,还扯到我早逝的母亲,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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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卫湘君突然停住,刘内官好奇,“大姑娘到底闯了什么祸?”
“我打了长宁公的小妾。”
认真瞧了卫湘君半天,刘内官扑哧笑了出来,“我早知道,卫大姑娘是快意恩仇的性子。话说……”
刘内官放低了声音,“我也有所耳闻,那位蒋夫人伙同她那娘,在外头做了不少不上台面的事。”
交心到这程度了,卫湘君果断说明了来意,“刘内官,我也不瞒您,药库进不进还在其次,我就想瞧一眼药簿房里王太嫔的脉案。”
“何意?”
“小女心里有些疑惑。之前我为王太嫔请过脉,那位乃是气阴两虚,怎么开药,也用不上生石膏啊?”
这药假与不假,既是一帮人合起伙栽赃,卫湘君想翻案,绝不容易,甚至可能到最后白忙一场。
她得另辟蹊径。
太医院这帮庸医,在国主跟前小心谨慎;碰到安宁宫那些捱日子的老太妃,人家可就肆意多了。
卫湘君亲眼看过他们给老太妃开过的方子,要不就是敷衍,要不就开些虎狼之药。
只要让她找到药不对症的证据,卫湘君必定反击。
刘内官一脸惊讶,“得亏大姑娘是内行,我可真不懂这个。成,我便帮你这丫头。”
卫湘君高兴到俯了俯身,“可不是我师父命不该绝,尽遇着好人了!”
这边正说着,刘内官忽地递来一个眼色。
卫湘君转过头,吴药史又回来了。
果然还得要刘内官出马。别人进药簿房,或是难于上青天,到人家这儿,不过是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