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娘子说着,便往外走。
卫湘君住的是独院,吴娘子与她一墙之隔,即是邻人,也是房东。
卫湘君刚过来时,高热不退。徐启哪里会侍候人,尤其卫湘君还防着,不让他近身。于是吴娘子便被请过来,照顾起了卫湘君的起居。
如今卫湘君也好多了,她有手有脚,不耐烦总让人侍候。可徐启偏要把她当残疾,连床榻都不许下。
好在,今日这位总算走了。
卫湘君也有了工夫,想离开的办法。
吴娘子端来的吃食算不上丰盛,一碗汤饼再加一个煮鸡子儿。
这个徐启租来的小屋十分简陋,连桌椅都没有。
卫湘君也不矫情,站在屋门口吃了起来。
吴娘子正帮她整理床铺,口中还道:“五爷临走之前,让我给姑娘做几件衣裳。我刚纺好了粗布,就不知姑娘喜欢什么式样。”
卫湘君被救出来,身上沾了不少死人的血。如今衣裳也是跟吴娘子借的。
“我瞧着,这一身就挺好。”
卫湘君正说着,一个孩子站在了面前,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碗。
卫湘君被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看得局促,“要不要吃一些?”
那孩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用手背一抹口水,冲着里面喊道:“娘,我妹子又在闹了。婆婆说她哄不住,让您赶紧回去。”
“我养了个什么小祖宗啊!”
吴娘子抱怨了一句,“就让她哭,我这头还有活呢!”
“嫂子先瞧瞧去,别是孩子不舒服。”
卫湘君回头道:“我这儿也不急。”
吴娘子如今一儿一女,大的便是这个叫柱儿的男孩,还有一个才九个月的女儿。
“也没啥事,那孩子打一出生就胆小。大半月前我同我婆婆闹嘴,她就搁在边上,大约被吓到了,一天到晚地哭。我托了常来咱们村的货郎,替我去广隆寺求香灰,说是包治百病。”
卫湘君不禁拧了拧眉头。
若香灰能治病,要他们这些大夫做什么?
吴娘子到底不放心,“姑娘先用着,我看看就回来。”
眼瞧着吴娘子出了院门,卫湘君将手里的汤饼递那孩子。
柱儿往后退了几步,坚决不受诱惑。
“你娘辛辛苦苦做的汤饼,可我胃口小,竟是吃不下。若剩了,怕她不高兴。你帮个忙,回头窗台上那个煮鸡子儿,便当是谢你的。”
这儿的人都穷,孩子想来是谗了。
“五爷是我表叔的同袍。爹说了,既是二叔托付之事,咱们就得把姑娘侍候好,我不能偷嘴!”
“这是偷嘴吗?”
卫湘君斜过去一眼,“不肯帮便算了。”
“我……帮呗!”
柱儿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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