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现在就收东西滚蛋,去账房把这个月的例钱结了。”
胖守卫刚想分辩什么,许呈眼睛一瞪。
“非要我把这些年,你们偷偷收的门敬一笔笔查出来么?”
二人吓得噤若寒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只求许呈网开一面。
先生不在的学堂,已经叽叽喳喳成一片赶集的场景。
甚至有些顽童,互相丢书玩乐。
只有两三个小姑娘,静静地坐在后面伏案看书。
当许呈出现在门口的一刻,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每个人都正襟危坐,仿佛先前的景象,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学子们都知道,只要许教谕一句话,自己回去必是一顿家法伺候。
“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他叫陆觉,你们多多关照他。”
好奇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身着布衣的陆觉。
从来没有这么多年龄相仿的人,同时注视着自己,看得他有些局促起来。
自己左肩上那特别显眼的针线,与满堂的华服显得格格不入。
尤其是脚上的鞋子,还有处不太明显的破洞。
这大概是长年跑路送信的原因,但这已经是自己最好的一双了。
长年混迹在飞羽楼那群五大三粗的信客中的陆觉,突然感到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自卑。
“陆觉,你就坐那张空桌吧。”
顺着许呈手指的方向,陆觉缓缓走了过去。
安顿好后,许呈也转身离开了讲堂,毕竟现在后堂的贵客他也不能怠慢。
路上无人处,许呈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又将信拿出仔细看了看。
确认是真后,他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心情,将信仔细贴身收好。
这封信如果被贵客看到,恐怕会生出不少事端。
对了,还要赶紧抽空修书一封送到主家,让族内派客卿长老前来护卫陆觉的人身安全。
陆觉快走到桌前时,一只穿着虎头锦鞋的脚突然伸了出来,挡在了过道上。
抬头一看,正是刚刚踩了信件的姓宁的少爷。
陆觉不禁皱起眉头,但一想到初来乍到,早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还是强忍住了怒气。
“你小子,是许大人哪门子远房穷亲戚吧,不然怎么可能有资格在这里念书?”
宁显少爷的语气中,处处透着不屑和轻蔑。
在他眼里,和这人一起听课,还不如和自家大宅里的狗一起听。
周围学生听到宁显的话,也开始议论纷纷,刚才的好奇渐渐化作了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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