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没事,反正我们放暑假也无聊得很。”苗粟粟大方地笑道。
这说的倒是真话,原来放假的时候,程恩年他们每天的日常不是谈生意就是和彼此厮混在一起,早就玩够了。
后来来了苗粟粟,每天总是有很多新花样,小姑娘天真可爱大家也都愿意惯着她。
这次陈京梦和陈广志的事虽然是苗粟粟起的头,但几个少爷研究着研究着就从里面琢磨出了兴趣。
每天抱着本律法书研究,但也学了不少真东西。
虽然他们看起来整天不学无术,但是脑子一个比一个聪明。
当真正的坐到陪审席座位上苗粟粟才真正的意识到法庭的庄重肃穆,每个人都身着得体的衣服,表情严肃,苗粟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抱着沈容胳膊的手。
沈容感觉到胳膊一松,诧异地看向苗粟粟,低声询问:“怎么了?”
“啊?”苗粟粟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沈容在问什么,摇摇头:“没什么,感觉这里的每个人都很严肃,我这样抱着不大好。”
沈容失笑:“知道了。”
“咚咚!”法官敲响了法槌。
“开庭。”
“法官,我方委托人作为原告,有以下情况向您诉讼。”
陈建明的律师率先站了起来,开口就是有冤情。
按照流程法官允许他发言,那律师以“首先……其次……然后……最后”作为引词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刘向阳打了个不明显的哈欠,小声问道:“不是说这个陈建明犯的事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吗,怎么还能联系到外头?这个律师我还从来没见听说过,看这谈吐,这个人不简单。”
“我今儿早上听我妈打电话,听说是京城来的人。”梁叶也小声回答。
“京城来人怎么会找叶阿姨?”刘向阳疑惑。
“来找我舅舅的,我们家是开酒店的,招待京城的人最好不过,我听到有这个律师的名字了。”梁叶说道。
“京城来人就为了帮陈建明打官司?”程恩年皱眉:“一个县城副校长,怎么会有这么大面子。”
“你的意思是?”梁叶看着前面面对法官的发难侃侃而谈的律师和明显很放松的陈建明凤眼微眯。
“没错,查查吧,没准儿是条大鱼。”说完这句话,程恩年往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程恩年突然想起来沈容来江城的目的,似乎是为了躲人……
收受贿赂是蓄谋已久,猥亵欸孩童还只是顺带,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搞垮军部。
陈建明是被柳昌明抓住的,他也参与了收受贿赂,这件事牵扯太广所以柳昌明一定会告诉沈峰。
现在沈峰带着沈容来到江城,还是沈容的父亲趁着夜色亲自送来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沈父不相信任何人。
什么情况下才会让那样运筹帷幄的人将自己的亲人全都送走呢?
程恩年很疑惑,但当他代入自己时,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只有当一个人无法保护自己的亲人时才会想方设法地价格自己的亲人全都送走,以免被伤害。
沈家在京城可以说是一颗庞然大树,在京城扎根生长了数十年,能逼沈父做到这一步的只有——明家!
有精力下这么大一盘棋,还在京城有那么大实力的就那么几家,其中就有明家。
如果在这些条件上再加上一个和沈家有仇,那这个范围就更小了,甚至就缩小到一家,没错,还是明家。
好巧不巧陈建明的律师就是京城来的,谈吐不凡且来历不明,这一切让程恩年不得不怀疑到明家身上。
一旦沈家的实力在京城崩塌,那明家一定是第一个落井下石的,待到沈家的势力被分食殆尽。
到那时别说让程家重新回到京城,就是沈家也自身难保。
程恩年睁开了眼,又是明家!
“对,就这么说,真解气!”刘向阳悄声喊道。又看向一旁的程恩年:“你说是吧年哥?方姨找的这个律师嘴简直是太厉害了,把我想说的都说出来了。”
“原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敲敲法槌,问陈建明。
陈建明的脸色十分难看,刘玲就坐在他的陪审团里,脸色和他如出一辙。
“他说的那些我都不认,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陈建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他们的父亲,没有父亲会那样对自己的儿女,您可以问问我的陪审团,我在校任教几十年从来没打过学生,又怎么可能打自己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