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不情缘,季小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哑了。
说不出话来。
顾宜川坐在季小安床侧,看着她发丝凌乱地散在耳侧,苍白的面容上,透出被折磨之后的虚弱,最后还是微不可见地微微叹气,用调羹小心地舀起一勺棕红色的药:“趁热把药喝了。”
季小安看着药,面色僵硬。
在那一勺子药送到面前时,她条件反射地躲开了。
卧槽,谁知道这是什么药。
别就是这药折腾自己没了声音,谁知道她昏睡的时候被惯了什么东西。难道顾宜川觉得只折磨她还不够,还要让她失声,才满意?
“小安,听话。”
顾宜川握着勺子,冲着季小安一瞪眼。
霎时,在季小安眼中,这座煞神手中端着仿佛不是一只碗,而是一把剑,下一刻才探手,说不定就能满身杀气。
说实话,顾宜川这番铁汉的模样,实在不适合再做有关铁汉柔情的表示。
季小安哪里很吃,连忙摆手,口中勉力拒绝,可惜勉强尝试几次,依旧只字片语没能发出来。顾宜川可不顾季小安的动作,难得伺候旁人一次,却得来旁人的冷遇。
反复惯了几次失败之后,顾宜川耐心告罄,脸色也冷了下来。
“看来你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季小安紧闭嘴巴,一脸警惕地瞧着对方。
她现在声音都没了,顾宜川还想对她做什么。
她没病,这一通药,又是什么?顾宜川却是强逼她吃药,难道不是越是说明,这药有问题。
“喝!”
干净利落的一个字从顾宜川口中而出,接着,季小安就感觉下颚一紧,下巴被人捏住,一股苦涩的液体从口中汹涌而入,容不得自己犹豫片刻,那些药液都进了喉咙。
季小安毫无防备,被惯了满口,仿佛肺里也进了那些液体,呛得难受,连忙低头,一阵闷咳。
好不容易胸口舒服一些了,才发现一旁顾宜川冷冷盯着她的视线。
季小安低头一瞧,自己身上的衣服因为灌药,已经被药液浸湿了一大部分,顾宜川的衣襟上也是一片棕色的污渍,湿漉漉的一大片痕迹,格外惹人注目。
季小安可没有因此产生半分歉意。
本来就是顾宜川自己强行灌药,才害的她毫无防备,被呛得几乎快死过去,顾宜川身上被药液污了,几乎是刻意预见的事。
该。
“小安,哦,本将应该叫你舒沐,你真拿自己当金枝玉叶不成,药也不喝,连话都不愿和本将说,你竟有胆子同我置气!”
顾宜川声音威严,带着军人的威势。
季小安:“……”
她最多只能看着顾宜川摆摆手,然后指了指喉咙,又摆摆手,对顾宜川示意自己不能说话了。
如此,他满意了吗?
终于能折磨道自己了。
顾宜川浓眉竖起:“你还不想说话?”
他的脸色铁青得更加吓人。
季小安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