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月脑海里第一反应是段祁州。
可思索几秒,又觉得自己实在可笑,段祁州和她已经彻底结束,他不可能再为她安排这些,而且,他现在一定正忙着和他未婚妻一家在一起,怎么可能还会为她分神。
或许是母亲翁美芯。
母亲打了她,心里愧疚,所以派人送药来。
阮明月敷了脸,又涂了药膏,第二天,脸就消肿了。
幸好看不出来了,否则,她上班都去不了。
阮明月在段氏的交接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
褚飞和陈雅盈天天都在盘算着散伙饭的事情,最后,他们把散伙饭订在了中裕楼。
中裕楼的菜品在榕城算是数一数二,价格自然也是数一数二。
“你们干嘛订那么好的地方啊?”阮明月问。
“当然是想趁阮秘书离开之前再让你放点血啦。”褚飞说。
“你有点良心吧,我接下来就是无业游民的状态了,你还好意思敲诈我。”
“开玩笑开玩笑。”褚飞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我们打算把段总也一起叫过去,然后让段总买单。”
阮明月的笑容僵在唇角:“段总应该不会去的吧。”
“那必须去啊,你是他的秘书,你们在一起朝夕相处两年多,如今你离职,他肯定得送送你啊。”
阮明月沉默。
按照常理,是应该如此的,可是,她和段祁州并不是同事们肉眼看到的“和平分开”,他们之间的切割,血肉模糊,段祁州怎么可能再为她送行?
他们正说着话,段祁州正好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段总!”褚飞趁着大家都在,壮胆朝段祁州喊过去,“段总,阮秘书今天最后一天上班,我们想着等下请她去中裕楼吃顿散伙饭,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啊?”
段祁州清凌凌的目光在阮明月的脸上一扫而过。
“我没时间,你们去吧。”
他说完,径直走到电梯口。
阮明月心头一空,果然,她就知道。
褚飞有点失望,等段祁州走进电梯下楼后,轻声吐槽:“段总也太无情了吧,阮秘书好歹跟了他这么久,连顿散伙饭都不一起吃。”
他话音刚落,手机震了震。
褚飞打开手机,立刻大叫一声“哇”。
众人都看向他:“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褚飞亮出屏幕,激动地说:“段总给我转了十万块钱,说是今天晚上散伙饭的餐费。”
“十万?天呐,段总出手也太阔绰了吧!”陈雅盈道。
“我收回段总无情的那句话,果然还得是段总,大家晚上可以不用拘着,尽情点好酒好菜了!”
办公室一片叫好声。
阮明月默默抿紧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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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这顿散伙饭,因为有段祁州的赞助,大家都敞开了肚皮吃喝,兴致高昂,冲淡了离别的感伤。
阮明月被灌了不少酒,可奇怪的是,她一点醉意都没有。
直到饭局结束,大家在中裕楼门口拥抱告别时,她才隐约开始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