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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稻谷脱壳（第1页）

“夫人，这树重，奴婢扛回去，您将野鸡蛋抱好。”李嬷嬷很宝贝这窝鸡蛋，甚至将外套脱下来仔细包好，生怕有一点闪失。“辛苦你了，晚上吃饭加一个鸡蛋！”桐素将鸡蛋护在怀里，笑着开口。“多谢夫人！”李嬷嬷这些日子和桐素相处下来，胆子也大了不少，偶尔能开开玩笑。李嬷嬷走在前面，桐素在后面看见成熟的野杏子摘几个，瞧见生在路边的野葱顺手薅了一把。到家的时候，桐素怀中的东西多得都快抱不住了。“昨天还剩下没些面团，我们中午就吃葱花鸡蛋饼，等下午舂好米，晚上就能吃上米饭了！”桐素晃着手中沾着雨水的野葱，让李嬷嬷将鸡蛋拿进去，自己打水将野葱摘洗干净。“好嘞！奴婢这就去给夫人生火！”李嬷嬷顾不得裤腿上的泥巴和雨水，一听中午吃鸡蛋饼，高兴地立刻钻进厨房。桐素见状，笑而不语，心中庆幸李嬷嬷是个爱吃的，而不是有其他心思，不然自己也没那么容易收服她。切好的葱段同在碗中打散的鸡蛋搅拌，青黄相间的颜色居然有几分养眼。“夫人，这野鸡蛋还是个双蛋黄的！”桐素只吩咐李嬷嬷在碗中磕三个鸡蛋，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三个鸡蛋里面居然有一个是双蛋黄，打散后放在碗中也像模像样。“滋啦——”桐素将手中擀出来的面饼放入刷好油的锅中，轻轻用筷子移动着面饼，以防面饼在锅中黏住。“李嬷嬷，将蛋液拿过来给我。”锅中的面饼慢慢变色，边缘已经因为高温的作用翘起，桐素轻轻将蛋液倒在面饼上面，用勺子铺平。不一会儿，鸡蛋的香味混着野葱的清香飘出厨房，在外面帮着砍树干的李嬷嬷闻见，肚子开始打鼓，狠狠吸了一口香气，干活的速度快了不少。只要自己好好干活儿！夫人做饭一定不会缺自己那一份的！“李嬷嬷，洗手吧，一会儿就能吃饭了！”桐素用筷子夹起锅中的鸡蛋饼，熟练地翻了一面。“诶！”李嬷嬷闻言，放下手中的柴刀，跑去井里打水洗手，还顺便给桐素也准备了一盆水。这些日子，李嬷嬷少了大鱼大肉，身材苗条了不少，但嘴馋的程度丝毫不减，每每桐素在做饭时，她背地里都馋得流口水。“哇！夫人，您做的这个葱花鸡蛋饼比城北那家的老字号还香！”李嬷嬷看着放在盘子里油光水滑的鸡蛋饼，口水差点流出来。金黄的蛋饼上点缀着略微焦黄的葱段，圆圆的蛋饼薄厚适中，三五个叠在一起冒着热气，光是看着就让人咽口水。“这些蕨菜摘回来不吃可惜了，虽然没怎么处理，但初春的蕨菜配上鸡蛋饼也还不错。”桐素将锅中还剩下些油，也不愿浪费，就炒了盘蕨菜，又加上辣椒和葱拌了拌，吃起来意外的美味。“好吃！饼好吃！蕨菜也好吃！配一起吃更好吃！”李嬷嬷学着桐素的样子，将鸡蛋饼分成小块，包着蕨菜一起放进嘴里。鸡蛋饼的焦香配上鲜嫩的蕨菜，酥脆可口，野葱独特的香味伴随辣椒富有刺激感的辣味，更加让人胃口大开。就连一向克制胃口的桐素，今日也吃多了些，长期吃不饱的身体不好调养，稍稍超过一些，胃就涨得难受。连续打了几个嗝的桐素，坐不住了，干脆绕着院子散步消食。待稍微舒服一些，她才开始处理院中砍回来的树，好在先前李嬷嬷已经将树干上多余的枝叶都处理干净了，她现在只要削出杵棒的形状就行。只是桐素刚开了个头，雨又开始下。“夫人，这雨一直下，平白下得人心烦。”李嬷嬷帮着桐素将木头搬进屋檐下。“没办法，初春哪有不下雨的，不下雨山上的东西都长不出来，我们也没得吃。”桐素倒是不在意，外面下雨，好歹她们还有个可以避雨的地方，不用风餐露宿。桐素利落地砍去树干两头，只保留了中间最直的部分，削完树皮后，她仔细回想杵棒的样子。杵棒大多是上窄下宽的，为了充分将稻壳碾下来，下端要足够重，足够大，而为了方便握着舂米，杵棒的上端比较细小，大致是呈水滴状。根据记忆力杵棒的大小和模样，桐素忙活了两个时辰，才将杵棒最初的样子做了出来。她试着将杵棒放进石臼中，“大小正好！”“李嬷嬷，去厨房里取些稻谷过来！我要试试看！”桐素将人高的杵棒搭在肩上，面上皆是笑意。若是石臼能舂米，晚上就能吃上热乎的米饭，再煎个鸡蛋，简直不要太幸福！“夫人，外头还有雨呢！您先进来，莫要淋湿了。”李嬷嬷抱着一碗稻谷站在屋檐下，“岛上没有药，若是受了伤寒还得了！”初春的天气变化快，下雨时风一吹也能冻得人打颤，可开太阳时又有几分夏季的炎热。刚上岛时便赶上天热的那几日，过了那几日，开始下雨，天又变冷了不少。这会儿若是被雨淋一场，还真容易感冒，但刚刚桐素做杵棒费了不少力气，浑身正热乎着，也就顾不上头顶这点细雨。“没事，这会儿都是些毛毛细雨，你先过来将稻谷倒进去，我试试看能不能行。”“哗啦——”李嬷嬷依言将碗中的稻谷倒进石臼中。“手躲开些。”桐素举起手中的杵棒，试探性地捶了几下，怕掌握不好力道，又举起来看看，发现竟然没能伤到里面的稻谷一分一毫。“看来力道还是轻了些……”桐素说着，手上的力道加大，“碰碰”的声响不断响起。再次移开杵棒看时，总算有了进展，在最上面那成的稻谷已经张开了口子，只有一部分黄色的稻壳还黏在上面，里面白色的大米已经露了出来。“李嬷嬷，我教教你怎么舂米，我有些拿不动杵棒了。”桐素舂完一次后，已经完全掌握技巧，但发颤的双手也在提醒着她体力不支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