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传来叫骂,讥笑和嘲讽。
还有几个小年轻特意跑过来,试图打量着这个不要命过来送死的男人的模样。
“我草,还真敢来啊。”
“哈哈哈!真是个不怕死的刺头。”
“娘的,要不是飞机哥拦着,我现在就上去给他一刀。”
不知不觉,路面上已经全是泷帮的人,再没有其他车辆敢靠近,也没有行人敢无缘无故探头进来看戏,像是被隔出了一座城,围着张云帆一人。
张云帆紧紧压着心中的恐惧,挺着腰杆,大步走入茶馆。
以往静谧的茶庄,此时完全变成了人头攒动的广场般,进来院子,看到浩浩荡荡的全是人。
张云帆愣是从中找不到一个女的。
“就是这小子了吧?”
“进来!愣着干什么?!”
“给我他吗滚进来!”
几个年轻人在张云帆背后踹了脚。
张云帆踉跄着多往前走了几步,抬起头,那黑暗笼罩下的茶苑,仿佛地狱之门,正在向他打开着通往死亡的大门。
他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接受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候世爵坐在屋子正中央的茶桌边,候天斜靠着椅背,一旁还站着几个手握铁管钢刀的打手。
然而最靠近张云帆的,是一个留着飞机头的高大男性。
“你他妈看什么?!”
男人一把揪住张云帆,试图将他拽了进来。
张云帆下盘稳的很,男人见拽不动,就要动手,却被一声咳嗽阻止。
“……飞机,你别冲动。”是候世爵在说话。
他放下手中茶杯,对着张云帆招了招手,脸上挂着的,是一如既往地慈祥笑容,可今日看起来,却格外的阴森。
张云帆一步一步走入。
走近了,他才看清在屋子一隅躺着的余欢豹。
此时的余欢豹已经没了动静,上身赤裸着,血淋淋的向外展示着伤口,他的背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被横刀劈的,被铁棍敲的,被鞋底踹的。
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张云帆咬牙,心中恨意并发。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余欢豹牵扯进来,尽管如此,可还是让他为了自己遭受了如此对待。
耳边还回响起不久前余欢豹急切劝自己逃跑的声音。
明明身为泷帮的三把手,他却做出了这样逾越的举动。
张云帆在心中苦笑。
“……别看了,没死。”
候天搭着二郎腿的脚放了下来,对着张云帆挑了挑眉,“不过也快了,呵呵,豹哥就是豹哥,身子骨硬朗得很,硬生生挨了我手下几脚,愣是一声不吭……”
说着,他单手摆弄起桌边竖起的铁棍,那上头还带着鲜红,“还是这玩意给力,打在人身上,嘴再硬都得哼两声。”
张云帆仰头长舒口气,那种愤怒险些让他失去理智。换了几口气,他才垂下头来,“侯爷,这事情和余欢豹没有关系,有什么冲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