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许可言被慕景晟按住,这会儿只想脱身,忙解释:“我当时是急疯了,你想要发财的抚养权,我怕你真的跟我打官司,又刚回国,没有什么经济收入,所以,所以我就出去应聘,谁知道那么巧是做你的助理,至于女扮男装,也是因为你的要求,所以才不得已……等到我知道雇主是你,就想,想在你身边多探听一点消息,好做准备……”
她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咬了咬嘴唇,急的赌咒发誓:“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想要报复你,而且做你助理,也是尽心尽力的,我在你身边呆了一段时间,才知道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所以我决定让你见发财,愿意让你和发财多一些相处的机会,之前我们聊得不愉快,那都是互相不了解,沟通有问题,后来,后来事情圆满解决了,我就想,我不能一直待在你身边,万一被拆穿了,那就坏了,所以我就辞职了。”
慕景晟跟她面对面站着,她头顶到他肩膀的位置,仰起脸,有些焦灼的跟他解释。
脸颊有点红肿,但已经好了不少,一双清澈见底的明媚眸子,急切的看向他,剔透的瞳仁里反射出他的影子来。
殷红的嘴唇微微颤动,他只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至于说了些什么,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了。
她真好看。
哪怕这样狼狈,也让他想一直盯着她看。
“慕景晟?”许可言说了半天,口干舌燥,见慕景晟还是面沉如水的盯着她,一言不发的让她有点心慌:“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所以,可以原谅我吗?”
“原谅你?”慕景晟回过神,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可能。”
“那你要怎么样。”许可言心虚:“我也不想欺骗你的……”
“我要跟你打官司,我要发财的抚养权。”慕景晟一把松开了许可言的手,后退拉开了一点距离,俊颜上满是不为所动的不近人情:“之前我同意让发财跟着你,就是想给你机会,可是现在,你觉得我会让我儿子跟着你这样一个满嘴谎言的女人吗。”
“慕景恒,你不能出尔反尔。”许可言脑子嗡的一声,什么也顾不得了:“我是有苦衷的,我……”
她想为自己辩解,但是无论如何,她是骗了慕景晟的,这件事被慕景晟拆穿,她怎么辩解都是理亏,本来她跟慕景晟争夺抚养权,就没什么优势,她假装慕景晟助手的这段时间,慕氏几乎人人认识她,到时候只要有人作证,证明她办了这么荒唐的事儿,就根本别想拿到发财的抚养权。
兜兜转转,一切回到了原点,只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没有这么被动。
许可言很沮丧:“是我的错,但是发财是无辜的,请你不要拆开我们,他的成长也需要有母亲。”
“你说的对。”慕景晟眉目冷沉,看上去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所以你后天早上,带着发财到我家里去,发财以后由我来抚养,至于你。”
他轻轻的笑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将功补过,继续给我打工,你不是喜欢在我身边卧底吗,我满足你。”
说完不等许可言发出异议,转身就往外走。
完全不担心许可言不照办。
而许可言怎么也没想到,慕景晟会做这样一个决定——他会让自己继续留在他身边做助理,带着发财住到他家去。
这惩罚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慕景晟走出门去,微微垂首,嘴角漾开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东西,跟他玩心眼,他可以奉陪到底。
许可言一头雾水,直到常青和发财蹑手蹑脚的回来,才半是担忧半是疑惑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常青和发财,常青刚听完,就旁观者清的抓住了这其中的重点:“你们要同居了?”
发财欢呼一声,挪动着小短腿就往自己的屋里跑:“要搬到便宜老爹家里去了吗?麻麻也一起去吗?我要不要带上模型和画板呀,要去很久吗!”
“呸呸呸。”许可言脸红彤彤的:“同居个锤子,他这是在惩罚我,让我给他打工,压榨我欺压我,还抢走了我的发财,多么恶毒。”
“我怎么觉得就是慕总找了个理由,把你们拴在身边了。”常青双手环胸:“你是真不懂,还是就是不想承认啊,说,你们刚刚孤男寡女的在房间里都干什么了?”
许可言的脸顿时更红,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嚷嚷起来:“什么都没干,我们就谈判来着!你别乱说啊,我跟你讲,我们现在关系一点都不好,他还要跟我打官司呢!”
“那打了吗?”常青挑了挑眉。
“还……没有。”许可言这才意识到,慕景晟说的厉害,又是要争夺抚养权,又是饶不了她的,但是其实除了把发财接走,一切跟从前一点变化都没有,反而现在自己不用偷偷摸摸的溜出来见发财,还又有了工作。
“总之你不懂,慕景晟这个人非常小气,睚眦必报,他让我回去一定是要变本加厉的折磨我。”许可言终于找到了反驳常青的理由,义正言辞的说服了自己。
常青一脸无奈的表情,艰难的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他让你跟发财一起住到他的豪宅里去,给你一份高薪不累的工作,还为你提供保护,免得宁雪那种女人来骚扰你,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报复你。有钱人真是难懂啊,我也希望有这样一个仇家,这样不择手段的报复我。”
“你不知道,慕景晟这个人喜怒无常,很难伺候的!”许可言垂死挣扎的捏紧了拳头。
常青长叹一声,深切的理解了什么叫做恋爱中的人,没有一个聪明的,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这个傻白甜的小白兔闺蜜,还傻乎乎的以为慕景晟只是在跟她赌气,丝毫没发现对方早盯上了她,该说她什么好呢,就希望她傻人有傻福吧!
但愿慕总的内心如同外表一样优越,别把许可言吃干抹净,好歹,留个全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