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弯下腰,缓缓靠近许可言的脸,灯光下她脸上的绒毛都被照的一清二楚,虽然醉醺醺的,身上也有酒气,但是味道居然意外的不难闻,带着一股少女特有的甜香,混合了酒精味是别样的一种刺激。
慕景晟喉结一滚,接着许可言双手就无师自通的搭上了他的脖颈,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脸蛋贴上了他的脖颈,像个需要关怀的小动物一样,在他下颚处蹭了蹭,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慕……慕景晟……你这个大坏蛋,总是骂我,欺负我,等我成了大明星,我就……我就……”
她喷出的热气,丝丝缕缕的往慕景晟的耳朵里钻,钻的他又麻又痒,他下意识的双手托起她,抱了起来,在有些朦胧的光线中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狂跳,又不由自主的低了低头,声音低低的问了句:“就怎么样?”
他倒要看看她多有能耐。
“我就给你开一张支票,羞辱你,把你踩在……踩在脚下……”许可言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出一个不成气候的酒嗝:“两块,两块五的支票。”
慕景晟:……
这确实是在羞辱人,不仅羞辱人,还羞辱了支票。
他叹息一声,轻车熟路的抱着许可言往楼上走,心里思索了一番,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一路上许可言都在嘀嘀咕咕,有时候喊他的名字,有时候喊发财的名字,双手搭在他脖子上,倒是一直牢牢地攥着,偶尔动了动身体,也没有太大的幅度。
还好,她不怎么耍酒疯,酒品不错,很乖。
慕景晟思索再三,还是把许可言带进了自己的卧室,她喝的这么醉,半夜起来没有人照顾,不知道会怎么样,他这么说服了自己,把许可言轻轻放在自己的床上。
灯没有开,卧室里只有泼泼洒洒的一点月光,照亮了她的眉目轮廓,她弯曲起双腿,手指含在嘴里,像个小孩子一样,脸蛋红扑扑,嘴里支支吾吾,身上的衣服因为这一番折腾有些皱巴巴的,露出一截雪白的细腰。
那一点点肤白如脂,撞进了慕景晟的眼帘,让他觉得呼吸一紧。
眼前浮现出了五年前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是他最早体味到的暧昧和动情,而之后,那一次次有意无意的拥抱和亲吻,让他食髓知味,内心再也无法维持住往常的平静。
“你才是我的福星吧。”慕景晟干燥修长的手指拂过许可言的脸颊,她的皮肤像是婴儿般,吹弹可破,嘴唇是淡淡的粉色,闪烁着亮泽的光,仿佛在引人犯罪。
或许,他就是在犯罪吧……
慕景晟俯身,不由自主的侧了侧头,向着许可言的嘴唇吻了上去,他想,他一直自控能力都很强,一直都在规范着自己,命令着自己,或许应该有那么一次,那么一次仅仅是听从内心的声音,那么一次不要循规蹈矩,这个人他要定了。
唇与唇的碰撞,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慕景晟即将加深坐实这个吻,并且双手环上许可言的腰身之时,一直沉睡在床上,显得孩子般安静乖顺的许可言,突然猛地抬起了头,随即忍耐不住的哇的一声,吐在了慕景晟身上。
慕景晟的嘴唇还在许可言上空不远处,准确的说,也只是挪开了那么一两厘米,随即,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一张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在越来越清晰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忍住一把将许可言扔出窗外的冲动,几乎把牙齿都要碎了:“握草!”
这一夜对于慕景晟来说,注定是一个难忘的晚上。
虽然跟最初的设想不同,但到底是刻苦铭心了。
早上一醒过来,慕景晟的怨气直冲云霄,而许可言心虚的跟在他身后,挠着自己鸟窝一样的短发,又迟钝又迷惑的问:“怎么了嘛,脸拉的那么长?”
慕景晟好容易走到了车库,把自己的坐骑提出来,打开那辆锃亮的法拉利的车门,他冷嗖嗖的目光简直像是刀子一样:“你还有脸问?你昨天吐了我一身!一身啊!然后一歪头睡过去了,你知道……”
知道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吗?
有什么比一个洁癖患者,遭遇到这种事情更无助的吗?
他估计他以后都对接吻有阴影。
就不说他是怎么全靠心中最后存留的一丝良知,挣扎着给许可言换了衣服洗了澡的――一辈子没有过的做小伏低吃苦受累,全都在许可言身上体会的淋漓尽致,以至于慕景晟现在看着许可言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怨妇般的委屈。
“有那么严重吗?”许可言说着变了脸色,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小身板:“你帮我换的衣服?慕景晟,你……你怎么能这样呢,家里又不是没有女佣,你就不能……你看见什么了?”
慕景晟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你昨天吐的昏天黑地,我要是还对你有兴趣,那我也太饥不择食了吧,你放心,我当时除了掐死你,内心一点邪念都没有。”
这话说的,算是半真半假吧。
等到把许可言洗白白换上睡衣的时候,邪念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只是慕景晟当时精疲力尽,又受到了惊吓造成了心灵上的巨大创伤,所以真的没有心情了。
不过许可言倒是挺令人意外的,虽然是个扮男人都能不被识破的奇葩,但是身材居然很有料,要哪儿有哪儿……
慕景晟赶紧把飘远了的思绪拽回来,给了许可言一个冰冷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那我昨天高兴嘛。”许可言也不好在这件事上纠缠太久,毕竟这个话题讨论起来气氛会有点……怪,她连滚带爬的上了慕景晟的车子,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喝多了会吐是很正常的啊,你把我扶回房间去就好了,干嘛那么热情好客的送回你的卧室去,哎,等等,我一进了你的卧室就吐了?”
不然也不可能吐慕景晟一身啊,试问如果慕景晟随便把她扔在沙发上,又怎么会吐了他一床……等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