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言像是被一条毒蛇缠住了,偏偏毒蛇满嘴甜言蜜语,让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一切实在是太突然了。
“好好好,我原谅你,你放手。”许可言皱着眉毛,终于摆脱了宁雪的纠缠,抽出手来。
“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希望跟你成为朋友。”宁雪似乎松了一口气,看向慕景晟,这样他总算是满意了吧?
这两夜一天,她过得简直度日如年。
先前坚定不已的意志,完全被几十个小时不吃不喝,以及地下室中暗无天日的囚禁摧毁了。
到底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宁雪从来没有试过这么狼狈,她在地下室里喊哑了嗓子,也没有人给她送来一杯水一口饭,最关键的是,那个简陋的地下室,甚至连个卫生间都没有!
她原本以为慕景晟是在吓唬她,就算不是看在他们之间的感情,看在宁慕两家的交情,也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可是没想到慕景晟说的话都是真的。
说一眼不来看她,就真的一眼也不来看,她在角落里瑟缩着,周围一片漆黑,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还有时不时窜出来的老鼠,在她肚子咕咕的叫声中给她吱吱的合声,宁雪哭的眼睛都肿的睁不开。
在这样的折磨之下,一晚上过去,她就已经受不了了。
更别提真的等到今天早上,可是凭着心中那股不甘和高傲,她愣是熬到了昨天晚上,而就在她即将绝望的时候,地下室的门一开,三四个肌肉发达的保镖走了进来,对着她咔嚓咔嚓的捏着手关节,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忍饥挨饿,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的恐慌彻底将她摧毁了,宁雪生怕真的被暴打一顿,哭着答应了跟许可言道歉,这才能够站在这里。
如今,走出了地下室,见到了天光,宁雪的心里略略安定了些,但是一想到慕景晟的心狠手辣,依旧是脊背生寒的,看来景晟真的动了气,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完。
她心里一番盘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要走出这里,以后日子长着,何必非要跟慕景晟唱对台戏?
因此对着许可言说了不少违心的花言巧语,眼看着许可言还算识相,没有揪着不放,这才一颗心回到了肚子里。
许可言摆摆手,脸上的表情很是疲惫:“做朋友就没有必要了,只希望以后跟宁小姐井水不犯河水。”
她不是以德报怨的圣母,只是心里清楚得很,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宁雪这个人偏执又阴暗,能够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情,万一真的被逼的狗急跳墙,以后对发财下手怎么办?
宁家势大,硬碰硬只能是她吃亏,既然自己没事,宁雪又做出了道歉的姿态,这事儿就这么过去是最好的结果。
她不是孤身一人,可以豁出去跟宁雪死磕,她还有个甜蜜的负担,即便是一点捕风捉影的隐患,她也不想给发财留下。
宁雪的脸上露出了放松的微笑。
旁边慕景晟却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许可言,正在宁雪准备开口告辞,早点离开这个令她阴影深重的地方时,慕景晟适时的叫住了宁雪:“等一下。”
宁雪抬起的脚僵硬在了半空中,嘴角的笑容也凝固了:“景晟,还有什么事情吗?”
不会是反悔了吧。
宁雪现在是真的有点害怕慕景晟,从前慕景晟虽然冷傲,但是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大往心里去,她从没见过慕景晟为了维护谁,这样的大费周章。
她不得不承认,之前似乎低估了许可言对于慕景晟的影响,但是心中的信念依旧坚定――景晟爱的是她,男人么,总是免不了被外面的狂蜂浪蝶所迷惑,记得回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