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丘老板的这句话,无疑是在暗示这件鼻烟壶是赝品。在古董行中,除了专业的鉴定专家在鉴定时明确告知真伪外,一般的收藏家在审视古董时,往往不会直接断言其真假。这是因为直接断言为赝品会极大损害其潜在价值。若万一该古董为真品,而收藏家误判为假,不仅可能导致卖家蒙受巨大损失,甚至可能引发激烈冲突,历史上不乏此类悲剧的先例。此外,鉴定错误也会对收藏家的声誉造成负面影响。因此,当收藏家怀疑某件古董为赝品时,他们通常会选择谨慎地表示“看不出真伪”,以此暗示其可能为假。除非与卖家有深仇大恨,否则他们不会轻率地直接断言。地摊老板手中的这件古董,是他以高价购得的心头好。听到丘老板如此评价,他顿时焦急万分,急忙恳求:“丘老板,请您再仔细瞧瞧?”然而,丘老板只是淡淡地回应:“不必了,换一件吧。”地摊老板无奈表示:“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存货了。”丘老板听后,带着一丝遗憾准备转身离去。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忽然被张阳手中的鼻烟壶所吸引,目光紧紧锁定在那精美的鼻烟壶上。片刻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小友,能否让我一观你手中的这件宝物?”丘老板走上前,礼貌地向张阳询问。张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微笑着回应:“当然可以,老先生。”说着,他将手中的鼻烟壶递给了丘老板。丘老板接过那鼻烟壶,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它,每看一处,他的眼神便愈发闪亮,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几分钟的寂静过后,丘老板转向张阳,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小友,你这件宝贝能否割爱转让给老夫?我愿出价二十万!”这一声话音落下,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听到丘老板愿意以二十万的高价购买张阳手中的鼻烟壶,无不瞠目结舌,惊叹不已。张阳自己也是愣在当场,他手中的这件鼻烟壶,不过是自己花了区区两百元买来的,现在竟然要暴涨一千倍!张阳不禁摇了摇头,试图从这种难以置信的惊喜中清醒过来。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并非在梦中。这,这,这是真的!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丘老板:“老先生,您没开玩笑吧?二十万?”丘老板见张阳惊讶,以为他嫌价钱低,连忙补充道:“你若觉得不够,我再加五万,二十五万如何?”此言一出,再次引起一片哗然。这鼻烟壶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在短短时间内让丘老板连加五万!张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高价弄得晕头转向:“老先生,您……您真的没开玩笑?”丘老板见张阳仍然不信,一咬牙,果断地说:“小友,这样吧,我出一口价三十万,这已经是极限了。我立刻转账给你!”众人听到这个价格,都快要窒息了。一个鼻烟壶,从二十万飙升到三十万,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奇迹!张阳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着丘老板,认真地问道:“老先生,您确定要买这鼻烟壶吗?如果您真的想要,我就卖给您。”丘老板闻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那是自然,我丘志平说出的话,岂有食言之理?快把你的银行账号给我,我这就转账给你!”说着,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鼻烟壶,生怕张阳反悔一般。“等等!”这个时候,地摊老板突然大声嚷嚷,目光直逼丘老板,尖声道:“丘老板,你可别被这小子给蒙了!这物件是他刚从我这儿买的,不过是个两百块钱的赝品,哪里值得什么高价!”此言一出,场中众人顿时对地摊老板投以鄙夷的目光。毕竟,在古董行里,有着不成文的规矩:一旦商品离手,便与卖家再无干系,买家如何处置、标价,都非旁人所能干涉。地摊老板此举,无异于嫉妒心起,公然阻人财路,实在是为行业所不容。张阳,这个看似初入行的年轻人,哪里会懂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自然成了地摊老板嫉妒心的靶子。若是换成古董界的老手,地摊老板恐怕早已不敢如此嚣张。他这番言论,分明是在欺负张阳年轻无知,众人自然对他心生鄙夷。丘老板面色一沉,看着地摊老板冷冷道:“江老板,你的话未免太多了些。若是想在这行里混下去,最好还是守规矩。”地摊老板见丘老板不悦,忙换上讨好的笑容,解释道:“丘老板,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担心您上当受骗。这物件在我这里确实不值钱,我怕您吃亏。”然而,他这番话在旁人听来,却不过是嫉妒的遮羞布。毕竟,刚才他还信誓旦旦地向丘老板展示自己重金购得的鼻烟壶,结果却被丘老板揭穿是假货,自然更加不愿看到张阳赚得盆满钵满。丘老板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地摊老板一眼:“我丘志平行走江湖多年,哪里会看错东西?你给我闭嘴!”地摊老板被丘老板这番话噎得哑口无言,脸色涨得通红。周围人见状,纷纷哄笑起来。随后,丘老板转向张阳,和颜悦色道:“小友,请把银行账号给我,我这就让人转账给你。”张阳点点头,将银行账号告诉了丘老板。不到三分钟,三十万便已经到账。周围人见状,无不羡慕地感叹张阳的好运。“丘老板,这物件到底有何特别之处?能否给我们讲讲?”有人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是啊,我们也想长长见识。”其他人纷纷附和。张阳也满心好奇地凝视着丘老板,轻声道:“老先生,能否指点迷津,这鼻烟壶究竟有何独特之处,使其价值连城?”丘老板此刻心情愉悦,高高举起鼻烟壶,慷慨激昂地答道:“既然诸位都如此好奇,我便破例为你们揭晓这其中的奥秘!”“首先,这鼻烟壶的年代久远,它诞生于明朝末年,当时鼻烟刚刚传入我国,尚未普及,主要被宫廷和贵族所钟爱,因此传世之作寥若晨星。加之历史变迁,战火纷飞,能够留存下来的更是凤毛麟角,每一件都极具收藏价值。”他继续说道:“其次,这鼻烟壶曾是宫廷御用之物,只需轻嗅其味,便可感受到那独特的龙涎香。这种香料曾是宫廷的专宠,尤其受到皇子的青睐。因此,可以断定这鼻烟壶曾经为某位皇子所珍藏。”“再者,鼻烟壶上的图案落款也极具价值。诸位请看,‘清风论道’这四个字,乃是晚明时期著名书画大家张道子的印章。张道子一生仅绘制了一百个鼻烟壶,每一个都堪称绝世珍品,市面上已属绝版。就在上个月的聚宝拍卖会上,一个张道子的鼻烟壶拍出了二十五万的高价,而那只鼻烟壶还有瑕疵,品相远不及此。”丘老板顿了顿,继续说道:“最后,这鼻烟壶的做工精细,保存得如此完好,堪称完美。因此,我给出的三十万估价,绝对是物超所值!”听完丘老板的解释,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称赞。张阳也在心中暗自佩服,这位丘老板果然见多识广,一眼便识破了这鼻烟壶的来历。“感谢小友割爱,老夫先行告退。”丘老板说罢,便转身离去。众人也纷纷散去,张阳则带着满意的笑容,与周静雅一同离开了。此刻,地摊老板望着张阳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懊悔与愤怒。这价值三十万的鼻烟壶,本应是他的囊中之物,如今却落入了张阳之手,这怎能不让他痛心疾首呢?越想,地摊老板心中的不满愈发强烈,他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二,你立刻带几个人到我这里来,有人需要一点教训。”电话那头,他语气冰冷,毫无一丝感情。挂断电话后,地摊老板迅速将摊位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悄无声息地跟上了张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