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仰起头,眼神中满是不解与坚持,“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或是,有了自己的孩子?”
这个问题脱口而出,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猜测。
程澈怔了怔,随后坚决地摇了摇头,“不,我没有。”
“那你为何突然说我们不合适?是因为我曾是别人的妻子,有了孩子吗?”
沈姝的眼神直视他,每个字都重如千斤,掷地有声。
她的话语中饱含着坚决,每一个眼神都在诉说着她愿意为了他做出任何改变的决心。
她愿斩断过去,甚至愿意远走他乡,只为换回他的一点点心软和留恋。
“沈姝。”
程澈望着她,眼中情绪复杂,良久之后,才艰涩地开口,“你先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我哪里也不去。”
沈姝的回答坚决而果断,像是在宣布她的立场,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轻易放手。
沈姝的头缓缓地倚靠在程澈的胸口,那动作仿佛带着无尽的依恋与不舍,声音中夹杂着沉闷与低沉,宛如远山传来的回响,轻得几乎要被周遭的空气吞噬:“哥,我真的、真的好想你。那时候,我之所以选择与他同行,只是因为你的影子如同一片浓重的乌云,笼罩在我心间,让我无处可逃,无所适从……”
程澈原本想要推开她的手,在这番诚挚的倾诉中却渐渐失去了力气,缓缓落下,只留下一片沉默,静静聆听岁月在她声音中留下的痕迹。
“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而我,也已与过去一刀两断,与他明确说了再无瓜葛,今后的人生里,不会再有他的身影存在,这是我的真心话!”
沈姝的双眸闪烁着晶莹的泪光,紧张中带着一丝不安全感,紧紧锁住程澈的双眸,仿佛要在里面寻找答案:“那场婚姻,与江砚的一切,全是他精心设计的局,孩子,也是在他无休止的威胁与诱惑下,我万般无奈的选择。我和他之间,从始至终,都没有爱,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的话语伴随着细微的颤抖,迫切期待的目光中藏着一个未说出的愿望:“哥,你心底对我,还存有那份喜欢,对不对?你未曾改变,是不是?”
程澈的视线在她脸上徘徊,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满腔的情感化作无声的叹息。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那沿着她脸颊缓缓滑落的泪珠上,心弦被轻轻地拨动,于是,他伸出手指,温柔而坚决地为她拭去泪水,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别哭了,好吗……”
那低沉的话语,蕴含着复杂难解的情绪,似是心疼,又似是挣扎。
沈姝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尽管那笑中带有几分苦涩,但她坚定地点了点头,心中的确信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勃勃生长。
她明白,这一局,她胜券在握。
程澈心中尚有她的一席之地,他们的故事还未结束,有朝一日,定能携手共度余生,再也不让任何风雨将这份情谊击散。
病房内,时间仿佛静止,沉默如厚重的帷幕,笼罩着彼此。
良久,程澈缓缓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沈姝,我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
在沈姝充满不安的注视下,程澈缓缓卷起左腿裤管,那里装着一副根据他身形特制的假肢,显得既精密又有些许异样。
而另一条腿,则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或深或浅的疤痕,如同无声的证言,诉说着往昔的痛楚,让人见之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