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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吧>被迫和敌国联姻的日子乔柚 > 180190(第4页)

180190(第4页)

正在他们向下张望着,旁边又有人找了过来:“缇娜上将在哪?!”

由于今天的袭击和流弹影响,再加上日前佩格勒星爆炸受袭损失惨重,是以周围的基站炸毁后通讯基本陷入半瘫痪状态,再加上出于封锁消息、减缓事态影响考量,许多消息传输都又回到了最基本的人力传输上。

不过在入口处等着的这些人心不在焉,回头看了眼不过是个传令兵后更是不放在心上。他们焦心于地下发生了什么,全然没意识到传令兵也是一脸急色。

几分钟后,缇娜走了出来。

原本要开口询问的人登时把话噎了回去,只有那个传令兵终于突破了重围、喊着“上将”挤到了缇娜面前。不过等他看清楚缇娜神情恍惚、面上惨无人色的样子,也不由愣了一下。

缇娜收起了枪。

“什么事?”

在派遣小队欲言又止的注视之中,她轻声问道。而那传令兵当即也正色道:“代尔中将让我来报告您,元帅醒了。”

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受袭的元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清醒,无论如何对于当下都称得上是件好事。可缇娜的表情却反而因为这句话更沉了些,传令兵注意到这一点,微妙地顿了顿后继续道:“但在不久前莫里安大人调派了一支小队,元帅在得知这件事情后,当即调走了一支星舰,独自追了上去。”

“……见鬼!”缇娜低咒了一声,当即向外迈步道:“带我去见代尔,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传令兵称是,但在缇娜迈出几步后,身后的派遣小队终于有人开了口:“等下,缇娜上将!”

“弗兰、弗兰……”他们的语调有些急促,急于得知一个结果:“弗兰他……”

听到那个名字,缇娜似乎摇晃了一下。而等她回过头的时候,神情已经无比平静。

“他死了。”缇娜道。

*

缇娜在周围死一般的窒息感中登上了快行舰。

腹部的伤口似乎又开始流血,以至于跟上来的传令兵开始频频侧目,直到她首肯对方传唤医官为她包扎为止才松了口气。而在快行舰行进的间隙,缇娜靠坐在椅背上,头一次因为快行舰外飞逝的风景感觉到几分晕眩。她的太阳穴开始突突直跳。

最终缇娜平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舱内一时只剩下了医官小心为她清理伤口的细微声响。

“奥卡姆传令兵。”缇娜突然开了口。被点到的人如惊弓之鸟般侧过头来,那年轻的面孔上浮露出一丝紧张。

“在!”奥卡姆抿了抿干涩的唇,又补了句:“上将。”

缇娜侧过头去,面前是张过于青稚的面庞,但眉眼间糅杂了很多并不属于那个年纪人应有的沧桑感。一瞬间缇娜脑海中闪现过了许多熟悉的面孔:有关的、无关的,还在的、已经不在的……

“你会为了什么付出生命么?”缇娜像是在透过他凝视着什么,顿了顿又补充道:“什么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奥卡姆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与此同时随行医官回收器具的手似乎抖了一下,努力把呼吸放得更轻。奥卡姆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问什么,但看清了缇娜的表情后他改变了想法。

“……会的。”奥卡姆垂下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鼻尖。不知道为什么,他眼眶已然通红,似乎随时都要落下泪来。医官蹑手蹑脚离开,而缇娜看着他却猛然想起来一件事:奥卡姆·斯莱菲德,是在第三交换站那场袭击中,前任元帅亲卫队的唯一幸存者。

二十七名亲卫队成员,除他以外全部阵亡。可随后因为维特被问罪,本应被致以崇高敬意的亲卫队成员们却陷入了一种极其尴尬的局面中,联盟高层普遍不愿再认可他们的牺牲,甚至怀疑这些人可能本来就是被维特策反的同谋者。他们的名字无法被镌刻在联盟的慰灵碑上,甚至连骨灰都失去资格被放入陵园。

最后在李登殊的据理力争下,军部为他们举行了一场小型的追悼会。不过即便有继任元帅的一力支持,前来参加悼念的人也屈指可数——毕竟维特的身份和立场问题成了联盟目前最大的政治丑闻,旧有对他歌功颂德者转头便叱骂他是无心无德的叛国者,而原本和维特走得近的官员也各个急于把自身摘出来、对其避之唯恐不及。

那天是个阴雨天。

他们在赶在会谈的间隙折返默斯顿,所有人都行色匆匆。缇娜记得唯一幸存的孩子捧着亲卫队成员的遗物,在李登殊的陪伴下走进了陵园。称对方是个孩子全然不夸张,毕竟那个少年不管年纪还是心智都尚且没有长开,但却莫名让缇娜有种模糊的熟悉感。

缇娜看着他亲手在泥土里挖出一个浅浅的坑洞,一个个念着那些牺牲者的名字,将怀里那些沾血的苍银白鹿勋陆续郑重放下。奥卡姆在李登殊的陪伴下把二十六位前辈沾血的苍银白鹿勋埋在了慰灵碑下——出于给李登殊面子,那些联盟高层对这件事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过于追究。

而不知道念到第几个的时候,那少年的嗓子就彻底哑透了。他发红的眼眶看起来即可怜又满怀不甘,最后咬着牙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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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土后,他把额头靠在慰灵碑上,怒睁的眼睛最后还是满溢了泪水。他为他们鸣不平。想要嘶吼、想要发疯、想要撕碎这不公的一切。可奥卡姆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勇敢,毕竟到最后他才是唯一被保护的人。

奥卡姆最终放声大哭。

他喊着希斯卡的名字,喊着那些他熟知、却再也回不来的人的名字。

“为什么只留下了我!!”他哭喊着,怒张着赤红的双眼、以头抢地:“为什么偏偏只剩下最没用的我啊!!!”

所有人静静看着他发泄,雨中李登殊亲自为他撑起了伞。而后等他把情绪宣泄了一个彻底,才抬手擦干他的眼泪。

“就是因为只剩下了你,”李登殊把奥卡姆自己的苍银白鹿勋交还给他:“所以才要好好的活下去。”

……

那场追悼会缇娜到了最后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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