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始至终,就不想当狐妖族的大祭司。
是伏梨的母亲,执意想推他上去的。
或者说,是众望所归。
所有族人,都觉得他必须是大祭司,只是那个带头的人,恰好是伏梨的母亲,他们才遭受了这一场灾难。
无论如何,伏梨母族,的的确确因为这件事而死。
伏梨想杀他,他理解的。
可他又自私的想,为什么是自已呢?
他不愿当大祭司,又不得不坐上了这个位置。
他不曾对伏梨有过半分杀心,对方却想要他的命。
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没有他,伏梨一个人,能够撑起整个狐妖族吗?
他的族人,能够继续安安稳稳的吗?
姜鸢开口问道:“你能放下你的族人吗?”
她并不觉得,伏梨有能力独自一人撑起狐妖族。
说到底,狐妖族的主心骨,是月殊卿。
最不能失去的,一直庇护狐妖族的,也是月殊卿。
月殊卿看了她许久。
姜鸢见他没回答,自觉抬眸想去看他,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他眉眼皆有笑意。
他视线并未落在别处,而是落在了姜鸢脸上。
她的眼眸里,是明明灭灭的光,忽明忽暗,风吹动她的面纱,美得仿佛一幅画卷。
他只能感受到胸腔里,刺疼的一瞬间。
姜鸢低了几分声音,道:“祭司大人,就不能和她好好谈吗?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吗?”
月殊卿摇了摇头。
他偏过头,唇边漾着一抹笑,“姜鸢,你知道吗?本座其实,是有答案的。”
因为有答案,他才久久停留在魔界没有离开。
他知道,回到青丘,面临他的是什么。
姜鸢疑惑地看着他。
“不过现在,它乱了。”
他右手覆上胸口,低头一笑,“它乱了。原来的答案,也就不作数了呢。”
那一瞬间,他清晰的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