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殊卿微微蹙眉。
伏梨这些年在偷摸笼络自已的势力,这一点,他很清楚。
他不戳破,是因为他觉得,她不能一直活在自已的庇护之下,她有野心,想要得到什么,凭借自已的努力去争取,这没有任何问题。
族内对伏梨接任族长一职,心生不满,是他用手段强行镇压,堵住悠悠众口。
所以他纵容她。
对于她的行为,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本该就此离开,可姜鸢说的那句话,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她说:“你要小心伏梨。”
月殊卿这才发现,他心里,是矛盾的。
他希望她能凭借自已坐稳狐族族长的位置,又担心她坐稳狐族族长位置之后,会毫不留情踹他出局。
他抬起眼皮,“让开。”
说罢,抬脚就要进去。
“祭司大人。”小桃花死死抱住了他的腿,“祭司大人,主上她、她毕竟是族长啊,您如此做,将族长之位,置于何地啊!”
她抱了必死的决心,“在族人眼里,族长的命令和大祭司之间,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您,可是,她是您亲手扶上去的族长,您就看在是族长命令的份上,给主上一些面子吧,求您了。”
小桃花说着说着,就开始磕头。
她知道,今日若是让月殊卿进去了,她就完了。
伏梨对月殊卿不同,但她对月殊卿来说,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族人。
自已有几分活着的可能呢?
“大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月殊卿身后的族人道:“再敢议论祭司大人,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小桃花抬眸,厉声道,“众人皆知祭司月殊卿,无人知伏梨才是这狐妖族的族长!”
“你——”
身后的族人听不下去了,立刻挥出自已的本命法器就要打过去。
刀刃出鞘,小桃花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月殊卿拦住了他。
他探究的目光在小桃花脸上扫了扫,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
里面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被极力掩盖,还是飘出来了些许。
他摇了摇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告诉梨儿,本座不日将为魔族卜卦,闭关月余,有事便来桃林寻我。”
他不再多言,递过一个素白的小瓶。
小桃花诚惶诚恐接到了怀里。
“既然受伤了,好好治伤吧,本座的药十分难得,应当对她有效。”
小桃花瘫软在地。
他没再说话,紧抿的唇瓣透露着他此刻的不悦。
转身离开。
他一走,小桃花才发现自已冷汗涔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心惊胆战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