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攥着本王的袖子不放,本王想走,也要走得脱啊。再说了,美色当前,谁要是不抓住机会趁人之危,那还是正常男人吗?”
一旁林心雅抿着嘴儿笑,也憋得脸通红。
沈峤气哼哼地道:“你还笑!以后他若是再来,将他打出去!”
林心雅“呵呵”笑道:“邯王殿下是故意逗着姑娘玩呢,昨儿我与嫂嫂回来,您在房顶上已经睡着了。邯王殿下将您送回屋里就走了,今儿早起刚过来,说要跟姑娘一起去宫里。”
沈峤这才知道自己想当然了,心里顿时一阵暖意涌动,没想到司陌邯平日里老是在嘴巴上占自己便宜,实际上还能如此尊敬自己,爱惜自己的名节。
不由面上笑意洋溢,眼角眉梢都是欢喜。
嘴巴上却仍旧很硬:“算你是个正人君子。”
司陌邯促狭地望着她:“是不是很失望?觉得本王竟然对你不感兴趣,是你自己魅力太差。”
“呸,你这人怎么夸不得?”
沈峤也在石桌边坐下,林心雅给她盛好馄饨,她捧在手里:“我这院子你现在是来去自如,畅通无阻了。”
司陌邯已经吃下一碗馄饨,擦擦嘴唇:“南征北战被我支开了。自然没人拦着。”
“他们做什么去了?”
“本王带了几个人来,乔装改扮了,下午你拍卖字画的时候,帮着暗中捧捧场,看你眼色行事。”
沈峤占着嘴巴,冲着司陌邯一伸大拇指。
果真孺子可教,都会找托儿了。
用过早饭,二人立即出发,前往午门。
宫人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溜长桌,笔墨纸砚,茶水板凳。
翰林院十几位大学士散朝之后就没回府,吃了点公家饭,就在这里候着呢。
大家都知道沈峤此举的善行,关键是,没道德绑架让自己掏银子,这一点,不招人嫌。见到她,都相当客气。
沈峤提前也做足了功课,向着司陌邯详细了解了这十几位大学士擅长的领域,对着几人一通溜须拍马。
“您的锦鲤戏莲图我是倾慕依旧,只可惜,一直未能亲眼得见。今日竟然能认识您老,实属三生有幸。”
“孙大人的狂草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笔力雄厚,笔风独树一帜,不拘一格。今日一见,原来是字如其人,一看孙大人就是世人皆醉我独醒,出淤泥而不染的风骨。”m。
……
司陌邯在一旁压低了声音:“差不多就行了啊,夸我的时候词穷,夸他们思如泉涌,口若悬河,我听着都尴尬。”
沈峤悄悄地白了他一眼,把自己浑身的解数都使了出来,说得唾沫横飞,将一群老头子哄得眉开眼笑。
“承蒙沈姑娘赞誉,假如你不嫌弃,今日愿多做两幅画作,馈赠给姑娘。”
“高山流水,伯牙子期,为感谢沈姑娘抬爱,老夫也当不吝笔墨。”
得。
司陌邯无奈地摇摇头,自己果真还是看走了眼。
这丫头就是无利不起早啊,早该想到,她如此不吝啬她的夸赞,必有所图。
被沈峤捧到云端的老头们干起活来相当卖力。
沈峤自然也不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大场面。
开启直播,摄像头就对准了这群老头。
或者气沉丹田,力沉于腕,挥毫泼墨,一气呵成。
或者一丝不苟,精雕细琢,纤毫毕现。
雪白的宣纸之上,一会儿便有花鸟鱼虫,或者墨竹山水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