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选择了:将所有亟须解答的问题,统统抛给那个充满悬念的未来。
。
意识到再这么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我索性放下了那杯还没有喝过的茶。
将茶杯随意地搁回桌面时,杯底与木桌相撞发出一声轻响,仿佛在抗议我的粗鲁。
茶水在杯中荡起细微的涟漪,那抹金红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刺目,以至于让我微微眯起眼睛。
本着一种“不吃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我如此自欺欺人地想着:反正都是苦的。
手腕轻巧地一转,我直接就近拿起了一枚安静躺在果篮中的苹果。
余温尚存的果实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表面温暖光滑,触感让人心安。
我低垂着眼帘,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这枚饱满的果实,却完全没有品尝的打算。
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逃避——逃避那个彼此心知肚明,却又默契地选择不去点破的答案。
余光瞥见对面的目光中浮现出几分显而易见的冰冷与不悦,似乎是认为我糟蹋了这茶水。
但此刻的我,早已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我干脆向后一靠,双臂随意搭在扶手上,将身体的重量全然交付于柔软的沙发椅。
保持着一副懒散的模样,我稍稍鼓起腮帮子,冲着茶壶的方向轻轻吹了口气。
这个颇为幼稚的举动换来了玄子一个嫌弃的挑眉,但我习惯性地对这种反应视而不见。
只见壶嘴腾起的水雾被气流轻轻推开,在晨曦的映衬下如丝绸般缓缓舒展,又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炭火渐熄,柔和的光线已经悄然洒满整个房间,将房间内的一切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这样的光景原本应该让人感到心态平和,却在我们互相僵持的此刻显得格外讽刺。
试图借着这片刻的宁静抚平心底那些不安的涟漪,尽管我很清楚这不过是徒劳。
深呼吸,这场对话还不应该就这么结束,必须继续下去。我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
“那你先说说,”我再次开口,故作随意地打破沉默,“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玄子眼神微动,深邃的金色竖瞳在晨光下如流动的黄金,平静地注视着我。
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简洁,却莫名让人感到有些不安:“照你原本想做的去做即可。”
我垂下眼帘,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是吗?”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皮质扶手,节奏散漫而随意,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烦躁。
那沉闷的叩击声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像是从我内心深处直接响起。
视线再次回到玄子的身上,我压低声音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说,这和之前的建议没有矛盾?”
玄子微微颔首,表情不起半分波澜:“单就不要充当大人物、平静生活这一点来说,确实没有矛盾。”
他稍作停顿,话锋随之一转:“毕竟,会去扫墓的,并非高高在上的代理人殿下,而是‘渡’。”
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在晨光中,又好像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重量。
最后,玄子轻声补充道:“‘世界上最后一只渡渡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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