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热闹的气氛中,录完语录的青年们果然三三两两地朝牛棚的方向走去。
特别要注意的是,那些下乡的女知识青年,显然都是冲着要嘲笑钟卿卿来的。
最后一个年轻人离开后,苏晚晚终于得到了空闲,迅速走回广播站,没有理会还没有来得及整理的时代语录的稿子,就拿出了放在角落里的饭盒,打开盖子,拿着勺子美美地吃了一口。
从来没有觉得母亲的厨艺居然这么好,只不过是饿了一个早上而已,苏晚晚连续几口下去,满满当当的饭盒居然就空出了一小块。
看来母亲记得她早上没吃饭的事情,所以特意提前送了一会儿,饭盒里的饭菜也比平时装得要多,苏晚晚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也只吃了一大半。
望着饭盒里剩下的饭菜,苏晚晚无奈地打了个饱嗝,转身去收拾时代语录的稿件。
刚才年轻人们的对话又不知不觉地传入了她的脑海,近一段时间她一直关注着村子里的任何风吹草动,稍有一点活动,她都要去看看情况,毕竟,大家都生活在一个村子,抬头不见低头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打听到一些关于许家的消息。
有些无意识地收拾好所有稿件,又整理好了第二天要用的播讲稿,苏晚晚便着急地背上了小包,将广播站的门一锁,也朝着牛棚的方向而去。
吃完饭的苏晚晚健步如飞,不出十几分钟就走到了牛棚附近。
生产队的牛棚里并非只有一头牛,远远看去,好几个灰蒙蒙的大棚子连在一起,棚子外侧还堆成了小山包一样的干牛粪,苏晚晚走到时,绕过牛粪和边上新打回来的草料,朝着人最多的其中一间牛棚走去。
没等走进牛棚边,议论的声音便传进了她的耳中。
最外侧便是刚刚从广播站赶来录制完语录的年轻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貌似在对前面的什么事物指指点点。
苏晚晚走进人群中往前凑了凑,果然看到了正忙前忙后准备接生的兽医和即将生产的母牛。
“卿卿,你不是一直在村里的卫生所工作吗?来这儿干什么?难不成是要学兽医了?“
“观摩学习,不行吗?“
拄着拐杖靠在一旁的钟卿卿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如果不是张大夫坚持让她过来学习这场分娩,并告诉她这对她的解剖学基础有帮助,并能使她将来阅读书籍时更直观,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来的。
“这有什么好学习的?难道以后村里有人需要接生,你就按这个手法给人家接生吗?”
这些年轻人通常在村里做些体力活,难得有放松的机会,更难得找到一个共同的讨论对象。
钟卿卿的脸色有点红,表情依然没有变化,苏晚晚远远地看着,没有搭话。
只要与许言和许家无关的消息,她一概不感兴趣。
“哈哈哈哈,可不敢去卫生所找她接生,如果真的要生孩子,宁愿多受些痛苦,套个车去镇上的医院,也比在这个卫生所强。毕竟,有她参与的分娩的孩子,不知道会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长大后会和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