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顾萌萌不确定的叫了萧南舟一声,扯了扯他的衣服,拉回他的思绪。谁想,他一把将人抱起来转圈,“阿微,阿微,阿微……”
“停下,停下,快停下,我头晕,萧南舟!”
听见顾萌萌说头晕,他立刻停住,将人抱到床上,让她看着,格外小心翼翼,就像手里捧着瓷娃娃一样,特别小心。伸手抚摸着她滑润的脸颊,“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本来想问你,喜欢不喜欢孩子,后来忘记了。”
“我不是不喜欢,我是怕,可这是我们两的,那不一样,只要是你生的,我一定宝贝。”萧南舟此刻心情是极度高兴,激动,难以言喻的开心,可又害怕,担心,那种心没有落处的慌。看着顾萌萌平坦的小腹,这里即将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他的心又慢慢安定下来。
听了萧南舟的话,顾萌萌的心也安了几分,“可是前些日子我一直吃药,还有那个老夫人送来的东西,这会不会对他有伤害?”
“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我们做个系统的检查,一切听医生的,好不好?”说着心里又有些担心,毕竟一切还是以顾萌萌的身体为重,如果要舍弃一个,那他只能放弃孩子。
顾萌萌点头应了,一切等明天再说。因为有心事,当晚顾萌萌睡的并不安稳。
睡梦里,一些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她面前放映,一直跳到她五六岁的时候。
小小的人,躺在床上,等保姆查看好一切,关灯离开,她突然醒来,爬下半高的床,偷偷摸摸的遛出门。顾萌萌认得这是萧家老宅,她有些好奇的看着小女孩望后院的河边走,突然见她躲进一个石洞里,正好容下她一个小人。女孩趴在石洞口,四处张望。
突然有人过来,她赶紧躲起来。只见两人拉拉扯扯的过来,也不知道在争论着什么。女孩怕被人发现,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报团着身体,躲在石洞里。
是不是得探头看看他们走了没有,突然一只萤火虫从她面前飞过,女孩想伸手去抓,又听到骂声,又缩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萤火虫往那吵架的两人身边飞去。
有个人突然从一个人的背后出现,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还不等女孩看清是谁,迎着月光,只见她从后伸手将那个人捂住,没一会就躺在地上。那两人又吃力的两人丢进河里。
她猛地一惊,就醒了,浑身湿透了,脑海里依旧记得梦里的一切,那是她小时候的记忆吗?
她一动,萧南舟就醒了,紧张的抱着她,拍抚着后背,安抚她。
顾萌萌突然抓住萧南舟的手,“阿南,你想想,你快想想,当初我在萧家的时候,是不是有人落水过?”她急于求证那到底是梦还是记忆,最近她经常会想起一些片段,只是她不确定到底是自己臆想的还是记忆。
那时候萧南舟也不过十来岁的孩子,要说期间这么久,想要记不容易。只是他有记忆力极好,况且还是顾萌萌在身边,他怎么也会记得。
“你要说落水,这也不是没有,因为老宅的那条河看着不深,水清,其实很深,又急,是有人失足落水过。宋哲的母亲就是在那溺水了,所以宋叔才给那河加了护栏和河堤。”萧南舟拿毛巾给她擦汗,“记得这问题你说了我两次了,是想起什么了吗?”
“我不太确定,我只记得那年夏天,因为你和我说了萤火虫的故事,我和轻语打赌看谁抓到萤火虫。有天我偷偷半夜醒过来,去河边看看会不会看到,躲在旁边假山的石洞里。后来突然有人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再后来,一个人把那个人捂住,没多久就晕了,他们把她丢进水里,我怕,不敢出去,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顾萌萌不敢说,那人把人丢进水里以后,突然回头,那一眼,迎着月光,她看清是谁。可她不敢说,也不确定是不是,怕自己的梦,被自己的潜意识控制着。
“这事时间太久远,要查怕没那么容易,明天等我们做完检查,我在让宋叔来一趟?”
“这会不会不好。”
“时间那么长,你总不能指望宋哲吧,那时候他可野了,一天到晚见不到人,还得宋叔一个个地方翻。说实话,宋哲还经常和轻语吵架,轻语一吵不过就哭。”为此宋渊没少打宋哲,后来突然有一天,宋渊再也不打宋哲了,家里办了一场白事。他记得,那是关于宋哲母亲,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离世,此后宋渊就又当妈又当爸。
虽说顾萌萌失忆,有些记忆容易混乱,可这一再想起来,恐怕不是什么臆想,只怕是真的,而且是记忆很深刻的事。
萧南舟抱着顾萌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哄着她睡着,自己却格外清醒。他心里并不希望她卷进这件事里,那个推人下水的人是谁,看刚才顾萌萌惊恐的样子,只怕她是看到了,不敢说,想要从宋渊那得到答案。这个答案,会不会惊起萧家一池平静?
想着想着,便睡着了,一切只等明天,自然会有答案,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