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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苗苗的话倒是提醒了惠安郡主,她随着自己的心意撵走了杨奉,但儿子那边总要有个说法。想想也好办:“反正对外宣称的是暴毙,就告诉儿子是暴毙,反正尸骨入土,诚儿回来伤心一阵子也就罢了。”
杨诚倒是很快回来,看到府中的场景,俊朗的少年满脸惊恐,整个人就好像被抽了脊骨,半天不能回神。
走的时候是母亲被刺客劫持九死一生,匆匆忙忙被父亲送去京都,人还没到京都,又急匆匆赶回来。一到家正瞧见日夜担心的母亲,却得知父亲暴毙身亡,换做谁也接受不了。
惠安郡主紧紧搂着儿子,满目慈爱:“孩子,你要是伤心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杨诚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他赶紧捋清楚思绪,错愕的问:“您不是被刺客劫持了吗?怎么脱身的?”
“多亏了他们帮助,母亲才能化险为夷。”
杨诚感激的看了白苗苗跟景煜珩一眼,又问:“那父亲好好的怎么会忽然暴毙?”
纵然心里有再多恨,惠安郡主也不想让儿子背负这些,也不愿儿子知道自己父亲是那样一个龌龊的人,遮掩道:“这些日子你父亲为了母亲终日担心,既要应付沛王作乱还担心你,加上本来就病倒了,一时不支人就没了。”
这个解释,杨诚是不太相信,毕竟活生生的一个人不可能说没就没了,待他再细问,就被母亲推回房间,让他一个人静静。
杨诚心怀疑惑,待母亲走后准备找素日服侍父亲的下人问问,可一打听才知道以前照顾父亲的下人全都被打发出府了,发卖的发卖配人的配人,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出。折让杨诚愈发的疑惑。
他悄悄找到了景煜珩跟白苗苗:“听母亲说她几次差点死在沛王手里,多亏了你们想救,救母之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说着双膝下跪。
景煜珩拦住:“你身份尊贵,我们担不起。幸好一切都过去了,等你父亲的丧事一过,我们也要走了。”
杨诚面色一凝,垂下眼帘。
瞧他这个样子是有话要说,白苗苗笑吟吟开口:“年纪不小心事倒不少,你来找我们不只是为了道谢吧。”
杨诚这才开口:“我离开曲阳才短短十数日,家中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故,心里实在疑惑。这些日子你们都在母亲身边保护她,那也应该知道我父亲死因的真像吧?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我若连自己父亲的死都不清不楚,岂非不孝。”
景煜珩瞧着他说话的气质态度,越看越喜欢,他倒是比他父亲要正气的多。但杨奉的事没这么简单,即便在心有不忍也不能说。
白苗苗半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说:“你母亲说过的事你还来问我们,那就是不相信你母亲,是不是也算不孝?”
杨诚应答道:“我不是怀疑母亲,母亲对我的好我铭记心中,但母亲所说父亲暴毙身亡我不相信,如果只是暴毙身亡,为何父亲生前所有的亲信下人都撵出了府?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景煜珩劝道:“你既然怀疑里面有隐情,就该想想为什么会有隐情。我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