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齐宴想还手又不敢的样子,鹤冲天恶劣的谑笑一声,随后走到周承望的沙发上坐下,翘起脚,当自己家似的随意。
刚坐下,又往桌子上甩了一沓文件。
“周爷不愧是元老,我前脚不在,你后脚就担心我生意没人管,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周承望脑中警铃大作,这几天,他没少在鹤冲天的地盘撒野,桌上的文件不用看也知道是证据。
鹤冲天当真是昨晚才回来?动作怎么会这么快!
“别人怎么想不重要,你要知道我这是怕别人觊觎…”
鹤冲天再次打断,一点面子也不给,语气也放肆,“周爷,礼堂代表的是集团的面子,这事办的属实难看,你不做点什么给外面人看看,恐怕折损的不是你自己的脸面。”
说到这个份上,周承望不大大方方割点肉,是过不去了。
鹤冲天也不给周承望回旋的余地,脑子转得快,话说出口也快:“别说我不尊老,都帮你整理好了,你礼堂的面子里子怎么要回去,清单在这个文件后面,除此之外…”
鹤冲天看到一边站着快要气炸了的齐宴:“沈记裁衣这间铺子的产权让给我,出个价。”
周承望原本还盘算着,鹤冲天这么看重沈香引,可以利用沈香引和沈记裁衣讨口气回来,但是当下此刻,他于情于理都亏得很,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理由拒绝。
鹤冲天走后,桌上的海鲜粥除了林俏珠没人想喝。
林俏珠此时心情好的很,鹤冲天临走的时候,找了她,约她下午见面。
正美滋滋的想着如何和鹤冲天单独相处,周承望打断了她的幻想。
“俏俏,帮我联系高天师,他的条件,我答应了。”
……
沈香引清早起来,在工作台上画旗袍的绣纹图样。
一夜梦魇,脸白得没有血色,涂了正红艳丽的口红提气色,看上去却是冷绝妖冶。
时间还早,剪刀巷来来往往只有零星担着生意路过的游商,是去十字街出摊的。
铅笔在纸上沙沙摩擦,沈香引陷入了思索。
在晃水村,砸了邪神像没多久,卜贤便不再有法力加持,只是一个懂蛊的普通人。
当时自己有机会杀卜贤,但是被“那个东西”干预,五感全失,错失良机。
对抗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那个东西”力量的消散。
回到碧落古镇再次遇到卜贤,“那个东西”没有再干预。
它没有形体,不能直接作用于真实的世界,只能在人的脑海里和人对话。
目前沈香引已知的,只有自己和卜贤和“那个东西”有连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感应,但可以推断出卜贤大概率是通过邪神像。
厄水滋生业火,业火燎过,万物不生。
如果烈火已经开始烧了,会不会有谁同样通过类似邪神像的物质和“那个东西”建立连接?
而她作为见证者,会不会已经见过那个人了?
会是谁?
正想着最近发生的蹊跷事,店里进来人了。
周正和李珊珊。
这么一大早登门拜访做什么……衣服昨天才定好,今天该不能来反悔吧?
沈香引刚冷下脸,不退不换的话还没说出口,周正和李珊珊一起给她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