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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出路 1路在何方(第1页)

八九十年代,老白坡的年轻一代们,已经不再满足于武打电影带给他们的感官刺激,更不满足于早已流行开来的港台歌曲提供给他们的“爱情”。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人生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出路在哪里?看看庄上,有头有脸的子弟,不是进学校当了老师,就是穿上军装,进了军营。那些没什么权势的一般农家孩子,只有靠自己的努力,考取大学或中专,一毕业,国家就会给他们分配工作。手里有了“粮本”,那就是“旱涝保丰收”了。然而,大批学子中,真正的成绩优异者,又该有几个人呢?大多数学生一毕业,就踏入社会这个大熔炉中来。按理说,农村青年比城市青年要占不少的优势。城市青年在找不到工作,没有合适的岗位前,都是“待业青年”。而农村在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是没有待业青年的。只要派出所有他们的户籍,生产队有他们的户口,不论大人小孩,每个人都能分得相同亩数的责任田。不上学了,把自己的地种好,再发展多种经营,搞搞第三产业,生活也差不到哪儿去。但他们并不甘心做一辈子农民,在所有的职业中,农民是最低下,最下等的。城市人往往因为自己的城市户口而骄傲,这就更加使得城乡差别明显化。要过上和城里人一样的日子,是大多数农村青年的心声。这也成了他们追求的目标。

当有人开始醒悟,城乡差别也就是城市人经济宽裕,而乡村人手中钱少时,这些人就更加注意个人的经济收入。有头脑的人,就从自家的土地上打主意。改变种植方法,减少粮食作物的种植面积,扩大经济作物的种植面积。更重要的是第三产业的投入。除了种地,还要兼顾其他营生。一大批人在村庄开了商店,还有一部分人在村庄上开了私人诊所。而媒体上大量的“技校”广告铺天盖地,让人应接不暇。这也给农村青年寻找出路帮了大忙。

看着已经十七八岁的儿子黑志奇,苏绮香发愁了。自从丈夫黑秀程去世以后,她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儿子身上。当儿子上初中时,她总盼望儿子好好学习,考上县一高。将来也考个名牌大学。那时候,不但儿子是“国家人”,吃“商品粮”,再寻个吃商品粮的媳妇,生个孩子也是吃商品粮的、这样,一个儿子,能带来三个吃商品粮的。那时,应该是儿子为她脸上挣了光。她可以在庄上挺直腰板说:“俺一家三个吃商品粮的。”那是多么荣耀、荣光的事情啊!简直就是光宗耀祖啊!得有多少人因此而高看他啊!

希望往往都是美好的,而现实又往往都是残酷的。她那不争气的儿子黑志奇,初中三年级上了半期就再也不去了。毋宁死,不上学。其志气之坚,令人扼腕。

上学这条路行不通了,那就想想别的办法吧?苏绮香注意上了收音机和电视机上的“招生”广告。有学厨师的,有学开挖掘机的,有沙发制作的,有服装裁剪的,有美容美发的,可以说是“剃头修脚拧灯笼”,各行各业都招生。目的是教会青年们一技之长。人只要掌握了一门技术,学会一项手艺,才能立足于纷乱的社会,有了吃饭的本钱和本领。更有了挣钱的门路。

苏绮香一次次和儿子黑志奇商量,问他喜欢学啥?在这广告的海洋中,形成了“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态势。苏绮香无法为儿子确定上什么技校好。黑志奇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为了儿子的未来,为了儿子的前途命运,苏绮香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一到半夜和两点多,三点多,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觉了。儿子究竟可以走一条什么样的路呢?这答案确实不太好找。

有一个晚上,喝了汤之后,苏绮香和儿子坐在电视机前看连续剧,黑志奇突然无厘头地问:“妈呀,我要是上远方的大城市里去学技术,你舍不舍得叫我走啊?”

这一句话,一下子问住了苏绮香。从心底里说,她总认为儿子还小,他真是一个人上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去,上技校,学技术,她还真有点牵肠挂肚。儿是娘的心头肉啊!他能吃好吗?他睡觉知道把被子盖好吗?人家会不会欺负他呀?等了老半天,她才问:“娃儿呀,你想去学啥哩呀?”

黑志奇笑了笑说:“我还没有想好哩!随便问问你。”

苏绮香只得说:“你真要想好去学技术,我咋会不支持你呀!就怕你学那三天两早起又跑回来了。白扔点子钱。”

这时,从东河湾那儿传来了白光辉的吹唢呐声。电视机的声响也遮挡不住那高亢激昂的声音。

黑志奇不无羡慕地说:“看人家白光辉,不用出门,技术也学了,钱也挣了。不中我也去吹响器算了。”

苏绮香不知道如何回答儿子是好,据她所知,好多手艺人都“黑”得很。就是有徒弟跟他们学,他们也不教徒弟真本事。怕是徒弟学走了本领,抢他们的饭碗。要不,咋会说同行是冤家呢?苏绮香便不经意地问儿子:“娃儿啊,你是真想学吹响儿呀,还是随口说说呀?”

黑志奇沮丧地说:“想学,人家也不教咱啊!咱跟人家又没有啥亲戚。”

苏绮香认真地说:“娃儿,你跟妈说,你到底想学不想学?只要你想学,我去找您舒星表叔去。我想着,只要我去找他,他咋着也得收你当徒弟。”

话虽然是这样说,苏绮香心里自然明白,她对儿子所说的,在很大程度上,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白舒星愿意不愿意收她儿子当徒弟,这还很不好说。但是,为了儿子,就是铤而走险,也得走这条路。

吃罢晌午饭,苏绮香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白舒星家。一屋子人正在热闹着,还没有准备好打麻将。都是刚吃了饭,在不着边际、没有主题地胡聊着。苏绮香刚到大门口时,看见屋子里那么多人,想转身回去。这么多人,咋能有法儿说正事儿呀?可是,她转念一想,如果就这样走了,指不定别人会咋议论她哩。她只有硬着头皮走进屋中。不过,大家伙对她还都相当地客气。毕竟,虽然说是一个庄的。不是一个生产队,但他们住的并不算太远,只是她很少上白舒星家来。

白舒星和胡宏巧他俩又是给她找椅子,又是问她渴不渴,喝不喝茶。她也不坐,也不喝茶。白舒星便问:“嫂子,你有啥事儿?”

苏绮香看屋子里这么多人,也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改口说:“俺志奇一吃了饭就没信儿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问墁儿上的,他们说可能是上您家来了,他没有来过吧?”

白舒星和胡宏巧还没有答话,其他的人说:“根本就没有看见志奇的影子,他平常也不常往这儿来,不中你再上别的地方找找吧!”

苏绮香就笑着对白舒星和胡宏巧说:“那我也不坐了,上别家找找去!”

出于礼貌,白舒星一直把苏绮香送到大门口,苏绮香停下脚步说:“兄弟,我想给你说个事儿,我看恁些人,也没法说,不中,今儿黑喝了汤,你上俺家去,我慢慢给你说,中不?”

白舒星随口说:“那没事儿,我今儿黑过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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