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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不对劲(第1页)

赶了三日的路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沛九府。傍晚时分,她们住进了沛九府的驿站。老黄头、大胡子和胡疤脸几个差头入住后便离开了驿站。这次一路死伤的人数多,到了沛九府这样大的府衙。要去说明缘由,还要更换路引、令牌赶路。沛九府是著名的鱼米之乡,算是这一路上比较富裕的地方。几个手里有银子的主家,全都按需要了一大间大通铺。那些什么都拿不出来的人则睡在解差们安排的地方。还没进屋。一股陈年的霉味扑鼻而来。沈家人到了驿站里,自然单独要了一间房间。洛清清拿了银钱给邢叔和洛一,让他们去找小二。这一路风尘仆仆,不是所有地方都能洗澡。连续的赶路。即使是大冬天,身上的污垢也不少了。几乎能拿银钱的人家都去想法子洗澡洗头,自然没有银钱的人家老实的待着。洛清清去前面找了店小二。伸手就是一个一两银子的银裸子赏了出去,她语气轻缓:“小二哥,劳烦给我们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只需要洗澡便可以。”小二一听,一两银子只用一会儿。自然是乐意给他们行方便。“成,跟我来吧。你们流放的人按理说不能进去,也就我瞧着二位年纪小长得有周正。才会给你们行方便,晚上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便是。能松口的事情,自然不会为难二位。”两人洗完澡,换完衣服。洛清清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秦泽煜衣服只穿了一半。“我来吧。”洛清清走过来让他半倚靠着自己。秦泽煜已经能站起来了。只是时间不能久。他速度很快地穿好衣服,道:“清清,我现在这个鬼样子,让你辛苦了?”“嗯,你别说这鬼样子能骗过很多人。”“很好。”秦泽煜伸手覆在洛清清的手上,抿唇收起脸上的戾气。“难为你了。清清,再等等吧。”他不再说话,只是抿紧嘴角。洛清清推着他出了门,隐约间听到了周嬷嬷的哭声。“二小姐,姑爷怎么成了这副样子了?”洛清清赶紧推着轮椅走过去,待到大通铺门口看到围着一群人。一个中年妇人穿着一件京城里过时的缎子棉服,头上插着两支素银簪子。即便是这样素净的打扮,也难掩妇人的美貌,若不是脸色苍白憔悴,定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旁边的软轿上坐着一人,一身竹月色花鸟纹锦袍。病恹恹的歪在座椅上。听人说话的时候,还在不停咳嗽。灰败的脸上,登时紫红起来。那股力道就差把肺给咳出来。看见洛清清过来,周嬷嬷收起眼泪,跟她介绍道:“小小姐,这是二小姐和姑爷。”洛清清上前行礼:“姨母、姨父。”陆锦溪眼中含泪,一把抱住洛清清,“清清,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松开后,左右打量了下。再一看秦泽煜坐着轮椅,心里越发酸涩的厉害。她心疼洛清清走了她的老路。有个这样的夫君,在府里跟透明人一样。任何人都来踩上一脚。“姨母,咱们进去说话吧。”洛清清眼角瞄到有人看过来。像是陈家一个不起眼的婆子。周嬷嬷和陆锦溪一直不停地流眼泪,哽咽到说不出话来。洛清清低垂头不吭一声,实在是她眼睛眨巴了很久,也没掉下一滴眼泪。秦泽煜拢了拢袖子,“周嬷嬷,姨母,你们再哭下去就得回去了。时间有限,这见了面该说点体己话。”他提醒了她们。陆锦溪这才抬起头来,抹了抹眼泪。“对,几年好不容易见一面,应该高兴才是,反倒哭了起来。”她说话间从袖子里掏了几张银票。“清清,这银票你们收着。只有二百两银子,是我和你姨父的一点心意。”洛清清急忙推回去,“姨母。这银子你们留着,大宅院里哪样都要花银子。”陆锦溪心里怕她嫌少,脸上不大挂的住。讪讪开口:“论理我该多准备一点,可我月例有限。以往的嫁妆也不在手里……”陆锦溪说不下去了。她泪眼婆娑,心口像黄连一样。却又无能为力。洛清清听出了不对劲。“你的嫁妆银子也被人拿走了?”屋里的众人品出了意思,这两人不当家做主,还没个傍身的营生。简谭浩基本是个废人。“被二婶给收走了,说我们两人花银子厉害,平时吃用一应有公中出。我的嫁妆她收着,免得落了旁人手里。”她说的越发小声了。简谭浩一边咳嗽一边伸手握着陆锦溪,“对不起,锦溪。都是我没用。”洛清清越听越不对劲,一个二婶怎么会掌管着侄媳妇的嫁妆。再看简谭浩灰白的脸色,不停地咳嗽,仿佛要咳出血来一般。洛清清对秦泽煜附耳轻语道:“我瞧着姨父不太对劲,好像是中毒。”秦泽煜点点头,很有可能,大家族中后宅龌龊的事情太多了。洛清清问道:“姨母,姨父这是怎么了?”听到这个问题,陆锦溪的眼中发红,“痨病。”“能否让我为姨父把把脉?”洛清清道。陆锦溪惊讶地道:“清清,你懂医术?”洛清清点头道:“略知一二。”陆锦溪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后又黯淡下去。没用的,这些年他们不知请了多少大夫,想了多少办法,都没用。想到简谭浩将不久于世,陆锦溪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汹涌直下。简谭浩拍拍陆锦溪的肩膀道:“锦溪,生死有命,不用想太多。”“姨父,你这像是中毒?不像是痨病。就算是痨病又不是治不好,姨父说这些死啊活的作甚?”陆锦溪和简谭浩一愣。随后就是狂喜,陆锦溪问道:“清清,你有办法治好你姨父。”洛清清道:“先让我给姨父把脉看看。”“好好好。”陆锦溪激动地说。洛清清搭上简谭浩的手腕,细细地查探。半晌之后,陆锦溪紧张地问道:“清清,怎么样?还有没有……”“姨母,姨父的确是中毒了,不是痨病。这毒素且得是身边人的手笔,长期下毒,直到五脏六腑被毒素浸泡。往后再无解毒的可能。这毒素不会很快要了姨父的性命。每个月月圆之日就是姨父毒发之时。长年累月的被折辱。可见下毒之人是恨毒了姨父。”简谭浩握着陆锦溪的手不断地颤抖。下毒之人?亲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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