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芷颔首乖巧的微笑:“素问元妃娘娘舞姿曼妙,只可惜入宫一年无缘得见,嫔妾雕虫小技,让娘娘见笑了。”
安檀笑意更盛,只道:“妹妹说笑了,不过是宫人浑传。如今本宫于舞蹈上愈发生疏,又哪里谈得上什么曼妙?”
薛静芬闻言笑道:“娘娘只管借机笑话咱们,娘娘的舞名动京城,若是娘娘的舞不好,还有谁人的是好的呢?今日既有机会,当请娘娘一舞,也好让嫔妾们了个心愿。”
姝玉闻言忙在一旁笑道:“薛姐姐这话当真是为难娘娘了,当舞不舞呢?若是不舞岂不是拂了薛姐姐的面子,若是舞了便又落了刻意相较的口舌,多为难呢!皇上说是不是?”
奕澈颔首道:“容贵人言之有理,今日便作罢,择日请元妃一舞,元妃可莫要再推却了。”
安檀只莞尔笑道:“今日有苏容华珠玉在前,臣妾怎会这样不知趣坏了容华妹妹与皇上的雅兴,既然皇上吩咐,来日相聚,定当一舞!”
奕澈方笑道:“今日虽只是寻常赏花,得苏容华一舞也算难得的惊喜。”言罢又对苏沅芷道,“容华入宫久矣,就晋婕妤以示嘉奖吧。”
苏沅芷受宠若惊,忙福身谢恩道:“谢皇上恩典。”
既是奕澈亲口晋封便是如拟圣旨便无可更改,众人皆上前恭贺苏沅芷,只是清浅于远处站着,轻声叹气。奕澈见状,心中不满,问道:“熙妃为何叹息?难道是不喜苏氏晋封?”
清浅今日一直不曾言语,见状忙答道:“臣妾叹息并非因为苏婕妤晋封,而是念及一事,打量着是否要请皇上的恩典。”
奕澈挑眉,清浅素来温吞识礼,鲜少有请求恩典的时候,不由好奇问道:“你素来不求朕的恩赏,今日既肯开口,必定挂念已久,说来听听。”
清浅婉声道:“念瑾患病的几日,顾小媛衣不解带,陪臣妾照料在侧,纵然是知晓瘟疫也毫无退缩之意,对念瑾用心之切,不亚于臣妾,臣妾无以为报,今日见苏婕妤得以晋封,便想请皇上赏一赏顾小媛,以示臣妾感激之情。”
奕澈细细听了,面色含喜,问顾南楚道:“你确如熙妃所言?”
顾南楚哪里敢应,只福身道:“嫔妾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皇上莫听熙妃姐姐浑说,原是嫔妾分内之事,嫔妾不敢居功。”
“这是好事,”奕澈颔首赞道,“既然熙妃为你求赏,便晋嫔位,封号如旧,念瑾是熙妃的女儿也是朕的帝姬,你疼惜于她何尝不是替朕成全呢?”
顾之湄端和笑道:“宫中嫔位空缺,是该晋一晋。只是熙妃妹妹这般请求实为不妥,若是人人皆请求皇上以谋晋位,宫中的位分只怕是要乱了。”
“无妨,”奕澈笑道,“人人皆有所请,可并非人人都能尽心照料帝姬,朕的端仪独一无二,更何况是熙妃亲口所言,必不会有假。既如此,顾氏其功可嘉,破例晋封也不为过。”
顾之湄颔首福身道:“皇上思虑周全,臣妾明白了。如此,便恭喜成嫔妹妹了。”
安檀听闻奕澈唤成嫔顾氏,不由心里一动,眼神转在顾之湄身上,顾氏?两人皆是顾氏,往日不曾在意,今日两人站在一起,仪态上竟有几分相似,安檀心下好奇,出言问道:“贞慎夫人不喜成嫔晋封吗?”
“怎会?”顾之湄偏头看向安檀,笑道,“本宫既协理六宫,便要兼顾后宫姐妹的心意,多问一句也是应当的。”
顾之湄的一席话无半分纰漏,安檀也不愿将所想露与众人,只笑道:“随口一问,夫人不必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