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一番寒澈骨,焉得梅花扑鼻香?”
林莉嫁人了,家里又少了一个主力,林怡在省城,一年才回来一次,能找谁呢?谁会想到她们一家人呢?小小年纪的林璐咬咬牙,和母亲一起扛起重担。林璐也选择了跟林莉一样,早起晚睡,充分利用放学时间拼命干家务。
好在已经不是过去,乡村进步虽然缓慢,也还是在进步的,村里人早些年就用上了蜡烛,后来还用上了电,村里也早就有舂米机,不用再用石臼舂米了。
林一飞也长大了,他可真是爱钻研,小小年纪就想着鼓捣家具,还学着书上描写的样子自己做了个小型的米糠分离机。后来嘛,舅舅来了一趟,见外甥如此像当初的自己,也甚是喜欢,索性留下来给做了一个大型的米糠分离机,这就大大的减少劳力量。当然,后来的舂米机更先进,都不用人力额外分离,碾米的时候直接就米糠分离了。
虽然生活简朴,但是却也处处充满了爱和希望。
检谷种,做谷种,犁田,锄地,下种秧苗,拔秧插秧,种菜养猪……林璐里里外外的事都跟着母亲一起做。林璐每天五点起床,干活干到八点再到乡里去上初中,傍晚四点半下课后回家路上总要带点木柴回家,萧音桦心疼,对林璐说:“孩子,你上学去吧,妈一个人能行。”可林璐就是懂事,她硬要教林囡和林惠也学着做家务,林囡做饭,林惠捡菜……林囡和林惠却是干活归干活,她们照样要玩得痛痛快快的。一家人苦着却也快乐。
“太阳出,晒鸟窝,鸟窝破,砸太婆,太婆气,赶鸭子,鸭子逃出窝,留下鸭蛋蛋,蛋谁吃?蛋‘客’吃,‘客’在哪?‘客’已走,往哪走?山上走,山在哪?山长草,草谁吃?草牛吃,牛在哪?牛犁田,田在哪?田长稻,稻在哪?稻在村底,村底长苦莴,莴不长,狗屎拉点当肥料……”林莉家把父亲林成杰喊成‘客’(客家人一种喊父亲的方式),林莉家在村底,这篇顺口溜明显是冲着林莉一家来编的。
林璐也聪明,把里面的几个词一改就变成为别人编的了:“太阳出,晒鸟窝,鸟窝破,砸牛儿,牛儿气,赶鸭子,鸭子逃出窝,留下鸭蛋蛋,蛋谁吃?村婆吃,村婆在哪?村婆已走,往哪走?山上走,山在哪?山长草,草谁吃?草牛吃,牛在哪?牛犁田,田在哪?田长稻,稻在哪?稻在大堂,大堂长苦莴,莴不长,狗屎拉点当肥料……”林囡却因此喜欢上了顺口溜。林囡编起顺口溜来便总能惹笑一堆人。“大娘起得早,上山去割草,路过大庙堂,向佛问声早,早字没说完,掉进大粪塘,噼噼啪啪洗了个澡,回家仔细瞧,全身是跳蚤……”母亲很生气,让林囡不要嘴巴多,她知道林囡这是讽刺一些人一边烧香拜佛一边干坏事。林囡却笑,说“妈,你放心,他们听不懂。”
林囡说的没错,没有人去细思她编的顺口溜所包含的意思,只是觉得念起来朗朗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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