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夫鬼主意……妙计真是多!”慕容石卓佩服得无以复加,抓起茶碗当头往自己脸上泼下,装作满头大汗的样子,直奔兄长帐中。
陆逊派太史享回沓津传令,召集陈武、董袭及铁山三蛟议事,吩咐准备草把假人,断后事宜。
慕容木延在睡梦中被叫醒,见兄弟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大惊道:“发生何事?”
慕容石卓如实禀报:“百济军从海上偷袭沓津,父王抵挡不住,大哥快去支援。”
“好狗贼,果然又来偷袭!”慕容木延一跃而起,匆匆披挂来见陆逊,打了声招呼便带五千骑兵驰援沓津。
原来这几日联军攻势懈怠,慕容木延正担心他们偷袭老铁山,与陆逊商议,但陆逊却认为老铁王亲自坐镇,就算偷袭也难成功,正放心不下,没想到果然求救。
慕容木延不疑有他,疾驰赶回沓津时,天色已经大亮,只见两座水寨都被大火烧过,北营尤其残破,寨内悬挂百济军旗帜,港口中停着两艘高大的战舰,只好赶往南营。
慕容焉正在营门口张望,见援军赶至,稍微松了一口气,上前接住,欣慰笑道:“吾儿来得正好!”
慕容木延急问道:“百济来了多少兵马?”
“先让军马歇息,随我回寨再说!”慕容焉命慕容石卓将兵马带到后营,带着慕容木延进寨。
慕容木延心中着急,催促道:“军情紧急,先夺回北寨要紧,否则……”
慕容焉笑道:“吾儿稍安勿躁,我先带你见过一人,便无忧矣!”
慕容木延心中疑惑,跟着进了大帐,只见一将大马金刀端坐帅位,左右文武肃立,俱都是汉军装扮,大吃一惊。
慕容焉拉住准备退走的慕容木延:“儿子,汉军早已到了老铁山,若不是汉军及时赶到,我与你二弟早被百济人所杀,还不快拜见韩将军?”
慕容木延震惊不已,愕然扫视全场,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见慕容焉施礼,深吸一口气,暗自咬牙,躬身道:“慕容木延参见韩将军。”
韩当摆手笑道:“不必多礼,大都督有将令吩咐,百济军不久便杀到,速速准备迎敌。”
慕容焉带着还一脸懵逼的儿子走出帐外,将陆逊之事告知,他们连辽东、百济军都打不过,更不要说汉军。
慕容木延不甘道:“正所谓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父王降汉,还有谁能再兴鲜卑?”
“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至于一点办法都没有!”慕容焉无奈一叹,低声道:“想兴旺鲜卑,只能学匈奴和羌人,臣服汉朝,得到它的保护,否则轲比能就是我们的下场!”
慕容木延咬牙道:“那岂不是要寄人篱下?”
“能在篱下,也好过四处流浪啊!”经此一战,慕容焉已丧失雄心,生出迟暮之感,苦笑道:“我已年老,你二弟又胸无大志,为人柔弱,靠你一人独木难支!只能借助陆逊,先杀敌立功,取得封地后再谋大事。”
慕容木延暗自握拳,低头走了一阵,才缓缓道:“孩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