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和卢卡西订婚了。
后来他不想订婚了,出尔反尔了,又颠颠地来到自己的身旁,述说着喜欢。
那他是什么?可以随时丢弃再要回的玩具吗?
他选择提起雌虫拒婚时的冷漠无情,以堵塞他烦虫的追随,雌虫就露出那副苍白的表情,不解释不说话,就像是无法辩解而自认下来的渣虫。
他们的回忆像个笑话,他的喜欢也像个笑话。
路卿反问自己,最后嗤笑一声,不再自问。
无所谓了。
到此为止。
*
任谁都没想到,艾勒特会在jp的时候发狂。
安抚进入正轨,两虫都处于意乱情迷之时,艾勒特突然虫化。
他的双臂变成细长的蜘蛛前肢,布满红丝的眼睛竖立着沉黑的虫仁,嘴唇两侧长出尖锐的獠牙。
蜘蛛丝疯狂地生长,不知不觉卷起了路卿的身体,死死摁在杂草之上。
地位再次发生翻转,雌虫的眼里不再是懵懂,而是泛着冰冷红光的残忍虫性。
倒映在他眼里的不是抵死。缠。绵的雄主,而是食物……
路卿身上的温度迅速消退,冰冷席卷全身。
他盯着雌虫毫无理性的眼睛,眼底对食物的垂涎之意极深,甚至让他回想起了曾在某本书里的描写。
“黑寡妇蜘蛛的雌性体型大于雄性。由于雌性黑寡妇会在□□后立即咬死雄性配偶,以此得名。”
路卿浸泡在一滩硝烟味的虫素里,被气味弄得浑身发软。
前不久虫素还揉杂过,交换过,显得那么亲密无间,下一秒就被刀剑相向。
路卿笑了笑,终于明白幕后者的目的。
但他无能为力,只是摸了摸抵着自己脖颈的前肢,哑声道:“你要吃了我吗?”
雌虫张开了嘴,露出沾有毒水的尖牙,眼底的渴望是那么深切。
雄虫眼眸里的光到底还是在那满是食欲的红眸里,一点点被撕碎成点,散了个干净。
“艾勒特,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看着雌虫的脸越来越近,前肢也卡在肉上凹出一道小坑,路卿呼吸反而平缓下来,像是开着玩笑似得倾吐:“有人说,吃进肚里,融为一体,也算是变相地永恒了。”
“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路卿知道说的这些话注定无虫在听,但还是闭着眼继续说:“小时候,身体很弱,经常不能出门,我盼望着自己能通过祖父说的古武,强身健体,然后自由地出去。”
“后来雌父死了,我被雄父关进家里,即便身体变好了,想要出去这件事,却变得更加难了。”
“雄父不喜欢我,我知道。”
“他对我的耐心向来不多。”
“我唯一庆幸的是,他答应了我的请求,将你带了回来。”
路卿轻笑了一声:“我没有什么玩伴,你就是我的玩伴,我唯一日日相伴的朋友。”
“会安慰我会鼓励我会陪着我,即便你不会说出来,但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感受得到。”
“当你把雌父留给我的那块玉从乌鸦嘴里给我追回来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到了光。”
“我想,就这样过着,笼子里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路卿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并不是害怕,而是担心这些话永远说不完了,所以语速变得更快。
“我怪你怨你,但不想阻止你,如果是为了活着。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
“但虫心是肉做的,我真的一度想,毁灭吧,拉你一把,一起去死好了。后来遇到了书书,离开了洛克家,过了一段安生的日子,我觉得人生好像没什么非要你死我活的事情。”
雄虫吐出一口气,叹息道:“我是井底之蛙,我的想法太狭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