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堂的人也都冲上前去理论。
争论的间隙,阮清姝换好了衣裳推门而出,指尖都还在隐隐作痛,是被逼得连擦药的时间都没了。
毕竟门外的婆子已经扣帽子说她“不孝”了。
“走吧”
“小姐……”
玉香心疼极了,却想不出办法来,谁叫这阮府就是老夫人说得算。
可老夫人就不能待小姐好点吗?小姐那么孝顺到头来换来了什么。
……
“真是拖拖拉拉,我就知道你是没有那份孝心侍疾的”
一见她进门,阮老夫人就冷嘲热讽,但她很快改了话头,“正好,我也眼不见心不烦,你若服个软,我这个祖母不是不能大发慈悲放你回去。”
“祖母想要如何?”
“我想如何?你三妹妹都知道买小玉容膏孝敬我,你呢?就连你玉山回来的药费都是你妹妹出的,害得你妹妹没钱傍身!
依我看就该你妹妹占大头,毕竟若不是你母亲犯蠢临产了还要去水月庵,怎会害得你三妹妹流落在外?留你这个当姐姐的在府中享清福?
你们母女欠露儿的,那嫁妆就该分给你妹妹七成才是!”
阮清姝掐着指间,用力到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去,
究竟是谁欠谁啊?
母亲被害背上污名!祖母还想以此给三妹妹谋嫁妆。
而她呢?她是托了谁的福才受伤的?怎么,罪魁祸首出药费她还得感恩戴德才是吗?
阮清姝桃眸泛着锐光,射向阮清露,“三妹妹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妹妹岂敢再分嫁妆呢?”
“是不敢,还是不想呢?”
阮清姝追问,“若是不敢,那就是想,说明妹妹在怪母亲,那这算不算是不孝呢?若是不想拿了也就成了想,在外人看来,也同样是对母亲有怨。”
这贱人怎么变得这般伶牙俐齿?叫她怎么答!
阮清露被问住了哑口无言。
“行了,你少找借口推脱,这是我的命令!我强塞给你三妹妹的你不服气?”
“祖母不怕外人编排您挪用儿媳嫁妆,偏心就好。”
阮清姝迎上阮老夫人的目光,微抬下巴。
“你!你这是说得什么话,畜生你要气死我不成!”
阮老夫人捂着剧烈起伏的胸脯,没病都快被气出病来了。
“姐姐你是来侍疾的,还是来气祖母的呀,姐姐就把钱财看得那么重吗?”
阮清露目露指责,语气委屈,“怪不得当初在分嫁妆的时候,姐姐不要旧陈设,当时妹妹也不懂,只不舍想留下母亲的陈设作念想……”
“听听,你妹妹对你母亲多孝顺!你呢?钻钱眼里了,占自己妹妹便宜。”
阮老夫人又端起祖母的架子训。
“是吗?既然妹妹因为这事一直耿耿于怀,那就把那些陈设拿来,我折银钱给你,按新的来折,定不会让妹妹吃亏!”
阮清姝说得随意,好似钱太多,洒洒水就出去了。
这姿态,看得阮清露眼热,嫉妒如藤蔓,在心中蔓延。
她如今为钱发愁!她这二姐姐倒是富得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