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这段时间的身体又有所好转,但却已经明显地不如上一次康复时的状态了,他自己也能感受得到这一点。
蔡夫人和蔡瑁由于之前被刘表吓唬了一次,也有些弄不清他这次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
在刘表面前,他们也始终都是谨小慎微、谨言慎行,尽量不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刘表清醒了之后,便又为荆州嗣子之事担忧了起来。
之前给刘备写了封密信,命他来襄阳商议重要事宜,后来又派刘琦过去找他,他却始终都没有过来,还弄了个假冒的赵云。
看来刘备是铁了心地疏远自己了,帮助刘琦上位的事也指不上他了。
自己百年之后,荆州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又会成为谁的天下,真的是无法预料啊!
孙权会帮刘琦吗?
如果他不帮刘琦的话,刘琮接管了荆州,他不但会成为蔡瑁的傀儡,弄不好还会被曹操给杀了。
一想到这些,刘表便悲从中来,但他又毫无计策,只能徒叹奈何。
这日一早,刘表刚吃过了早饭,便有侍卫来报,说是刘备前来求见。
刘表顿时心花怒放,赶紧从榻上爬了起来。
刚走到屋子门口,刘表又坐了回去,对侍卫吩咐道:“你让刘备来这里见我吧!”
不大一会儿,刘备和赵云走了进来。
“景升兄,您的身体好些了吗?玄德来晚了!”刘备满脸歉意地说道。
刘表靠在榻上,一副羸弱的样子道:“玄德啊,你总算来了,快过来坐,咳咳咳……”
刘备点了点头,在刘表身边坐了下来。
“景升兄,说起来真是惭愧啊!您之前给我写信,让我来襄阳见您,之后又让琦公子去新野找我,我是真的立刻就想赶过来啊!可是偏偏天意弄人,我得了一场重病,琦公子也亲眼见到了,实在是无法下地走路啊!这刚一有所好转,我就立刻赶过来了!”刘备煞有介事地说道。
刘表知道刘备说的话八成是有水分的,但他也不计较,又问道:“玄德呀,上次你把那个叫赵允的给我送过来是干嘛呀?咳咳咳!”
刘备眉头一皱,说道:“您不是说要让琦公子把赵允带过来嘛,我就按照您的吩咐行事了呀!”
刘表哭笑不得地道:“我是让刘琦把赵云带过来!我知道你得了重病,咳咳!赵将军一向老成持重,又是你的心腹,所以我想跟他商议了之后,再让他回去转达给你。”
刘备一拍脑门,说道:“哎呦,你看这事弄的,我当时也是病糊涂了,就听着琦公子说要赵允。当时我还纳闷呢,这赵允只不过是我手下一个普通的老兵,莫非他跟景升兄有什么渊源?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刘表知道刘备分明是在这演戏呢,他也不直接拆穿,又道:“玄德啊,你来了就好,我的确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想与你商议啊!”
“景升兄请讲!”刘备正色道。
刘表又对左右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赵云刚要转身离开,刘表又道:“赵将军留步,你是玄德的心腹,也不是外人,就留下来一起听听吧,咳咳咳……”
赵云点了点头,又站在了原地。
“玄德呀,我眼看着是时日无多了,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整个荆州啊!我有三个犬子,分别为刘琦、刘琮、刘修,但他们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把荆州交给他们我实在放心不下,这也是我迟迟没有立嗣子的原因啊!”刘表一脸愁容地说道。
刘备有些出乎意料,他本以为刘表找他过来,是要商量怎么扶持刘琦上位,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番说词。
刘表又接着道:“玄德,你是大汉皇叔,又担任过徐州牧,素来以仁义为本,所以我想把荆州交给你来掌管,不知你意下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