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担忧地说:“王妃,您真的不说嘛?说了,让王爷早些去看大夫,说不定还能治好啊。”
“若是治不好呢?”燕王妃反问她。
丫鬟哑口无言。
燕王妃叹了一口气:“我与他,快八年的夫妻了,他的脾气秉性我是知道的。若是他疑心自己有问题,他早就去看了,他就是从来没疑心过自己的问题。若是我说了,治得好便罢了,生儿育女,皆大欢喜,若是治不好呢?你让王爷今后如何自处?”
是没有人敢嘲笑王爷,不下蛋的原来是公鸡,可不能生育的责任在自己身上,这就是一道无形的枷锁,会让燕王日日饱受折磨,直至崩溃。
“我们八年夫妻,他待我不薄,我也不能忘恩负义,跳出来指责是他的过错。”
“那海王妃她……”丫鬟不解地问道。
燕王妃摇头苦笑:“那是因为,海王本就不珍视她,他们才成亲两年,就已经因为孩子的事情起了这么深的隔阂,你说,若是海王妃不提,他们又能坚持多久呢?不如先破先立。”
丫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男人对女人的态度,就是女人对男人的态度。”燕王妃一声长叹。
另外一头。
京都城外二十里地,有一个小镇,镇子因为靠近京都,热闹繁华。
小镇子俨然像是一座小县城,客栈、酒楼、青楼、茶楼、赌坊、医馆,应有尽有。
每日里往来的人流是络绎不绝。
小镇子的医馆,也是周遭有名的医馆,里头的大夫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大夫,一辈子行医问药,是京都周边有美名的好大夫。
这家医馆是一家家庭作坊,老大夫带着大儿子看病写药方,小儿子抓药,大儿媳和小儿媳在后头煎药,大一点的孙子则当跑腿的伙计。
老大夫前头刚给一位小儿开了退热药,后脚就有一位衣着华丽的男子掀帘子走了进来。
没有说话,先将一锭金子扔在了桌面上。
老大夫和大儿子看着那一锭闪闪发光的金子,当时就愣住了。
“这,这,这是做甚?”老人家嘴唇哆嗦了,倒不是因为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大一块金子,起了贪念,而是……
无功不受禄,若是简单地看一场病,谁会花这么多的银子!
怕就怕……
对面的人戴着惟帽,看不清他本来的模样,他坐下,将手搭在脉枕上,说:“我已成亲八载,没有子嗣,还希望大夫替我看看,我有没有问题。”
唯独有偶,另外一个镇子上,同样有一家医馆,也接了一位一模一样的客人。
衣着华丽,戴着惟帽,出手阔绰,只不过,这人才成亲两年。
大夫心知对面的人不是他们这等平头老百姓能了解的,索性什么都不说,搭上去敬开始诊断,又问了一些关于身体的问题。
最后得出了结论:“您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送走了客人。
老人儿子捧着那锭金子,手都在哆嗦:“爹,真金,真的是真金啊!”
老人却觉得这事儿蹊跷:“出鬼了,出鬼了。”
“爹,哪里有鬼啊!”老人儿子兴奋地将金子翻来覆去地看,还用牙齿咬:“要是出鬼了就能得到这么大一锭金子,我巴不得天天见鬼呢!”
“你以为这钱这么好拿的嘛。”老人哀叹道:“跟我行医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半点长进都没有呢。”
“爹,你的医术我学了个十成十,你不在,我也都能给病人看病抓药,我怎么就没长进了。”老人儿子不满地辩解道。
老人家叹了一口气:“这人拿这么多的金子,绝对不是只是让我搭个脉那么简单。”
“可他身体好得很啊,没有半点问题!”老人儿子说:“爹,你看了,儿子也看了,结论跟你的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