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梁犊身边只有十余甲士。
李跃暗叫不妙,鏖战这么久,付出巨大代价,却为羌人作了嫁衣……
姚弋仲来的太及时了,正好梁犊和李跃杀的难解难分。
都说老羌耿直,但现在看来,老而不死是为贼,说的一点都没错。
“哈哈哈,梁犊人头将为老羌所取!”姚弋仲奋起长槊,抖擞精神,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威风凛凛。
接着,战马一跃而出,有如电掣,长槊化为一道利芒。
似乎连梁犊都被姚弋仲的声势震慑,惊讶的望着他。
不过就在此时,姚弋仲“嘿”一声,战马忽然一矮,栽倒在地,将他甩了出去……
原来是乐极生悲,踩中了陷蹄坑。
姚弋仲一个狗啃泥扑到了梁犊面前七八步远。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起来,梁犊一时没反应过来,望着地上摔的七荤八素的姚弋仲。
老羌虽猛,但毕竟七十高龄……
“父亲!”这时羌人中一声呼喊,将所有人拉回了现实。
姚襄带着数十羌人不要命一般冲了过来。
另一边的梁犊猛省,提着斧头冲了上去。
地上的姚弋仲扑腾了几下,终究还是站了起来,拔刀在手,眼神凶悍,一步不退。
不过灰头土脸,显得有些狼狈。
李跃正觉得滑稽,左后方传来一声大吼:“梁犊何在!”
却是石闵杀透重围,赶了过来。
手中的两把长兵变成了一支断矛和一把骨朵,大步向前,全身上下再次被鲜血染红,身边亲卫一个不剩……
仿佛永远不知道疲惫,眼神中只有暴虐的杀意,令人心惊胆寒。
黑云士卒主动让开道路。
走过李跃身边身边时,忽然看见他左肋下有一道伤口,盔甲已经破开,鲜血淋漓。
李跃心中一震,没想到石闵也会受伤。
不过这伤口并不致命,他的盔甲自然是上乘货,再则他的身体比较强壮,这点伤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凶性。
一步不停,如疯虎下山,挑激战最烈之处杀入,手中骨朵上下翻飞,甲片和血肉一起飞溅。
他的到来,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僵持的战场,开始有利于黑云军,周围士气大振,仿佛身体中重新灌入力气。
此消彼长,高力禁卫最后一口气也绷不住了,被黑云军冲破阻拦。
而石闵站在原地喘气,见梁犊正在和羌人激战,眼中浮起怒色,“老羌狡诈,我等血战多时,不可让其得逞!”
煮熟的鸭子让别人吃了,李跃自然咽不下这口恶气,“修成侯的伤势……”
“这点小伤不碍事,不取梁犊人头,我寝食难安!”石闵喝了一口水,用绦带勒住伤口,扔掉断矛,再捡起一把骨朵。
短兵明显更适合眼下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