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只有钱多一个好处,那些跟齐家拉扯的人家,无非是看中了齐家给的陪嫁。
尤其是老牌勋贵们,一边看不上齐家,一边又需要齐家女的嫁妆来维持他们面子上的荣光。
在慧荣长公主看来,连家,没必要跟齐家牵扯。
连穗岁摇头,又点头。
秦氏把大部分嫁妆给她置办了嫁妆让她带走,连贺氏都冒出来让她还回去了,家里肯定不剩多少钱了。
提到齐家,慧荣长公主面上的神情很不自然。
“齐家后宅里的妾室成群,庶出的子女也成群,我有个从小养在膝下的姑娘品性还不错,若是有可能,你帮衬一把。”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让人作不得主。
再不理解,也没有别的办法。
慧荣长公主离开齐家有五六年时间了,她走的时候,那姑娘才九岁,现在也有十五岁了吧,该说亲了。
“我知道你家的情况,有你娘在,总归在别人家里好过一点。”
连穗岁应了声是。
“她在家里排行第九,没有正经的名字,叫齐九妹,母亲是一个采莲女,齐盐从南方带回来的,生她的时候难产没了,我看着可怜,便抱过来养了。”
“之前我也养过几个,都被齐盐送人了,就剩下这一个了。”
“她性子软弱,也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被欺负。”
慧荣长公主叹了口气,怕连穗岁有负担。
“也不用因为我特意关照她,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她的路在哪儿,我也不知道。”
这份托付很沉重,连穗岁不确定能不能做到,慧荣长公主看穿了她的心思。
其实慧荣长公主也没怎么关注过齐九妹,至少她从齐家出来之后,就没再见过她了。
“你今天能来陪我说说话,我就很高兴了。”
连穗岁好奇道:“长公主,您跟九王爷到底有什么梁子?您对我这么好,怎么跟自己的亲弟弟那般生疏呢?”
皇家亲情淡漠,连穗岁知道这个道理,但还想问一句。
慧荣长公主叹道:“我与他能有什么仇怨?不过是小时候被灌输的想法而已,我跟当今皇上一母同胞,他跟我们站在对立面上,关系自然就淡。”
“为了对付他,我嫁到齐家,如果不是他,我也用不着牺牲自己的幸福。”
慧荣长公主怨恨的不是楚知弋,而是皇权。
连穗岁懂了。
“你想问他在宫里被皇上罚跪的事情吧……”
慧荣长公主猜到她想问什么,无奈道:“他们两个是天生的敌人,一个瘸了六年的人,还能让身为九五之尊的皇上忌惮,九弟比我想象中的厉害。”
他绝对不是世人看到的这般无害。
这番话不能被外人听见,青禾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连穗岁呼吸一滞。
“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