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臣女的嫁妆绝对没有超过皇后娘娘的仪制,萤火岂敢与日月争辉,臣女从小骄纵,臣平常虽然宠了些,但是臣在礼部多年,熟知我朝礼法,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皇上明察!”
今天要是不把连穗岁嫁妆的问题弄明白,他这个礼部暂代尚书,说不准连原本的官职都保不住!
虽然只是暂代的尚书,礼部不知道多少人嫉妒,巴不得他出事了好给别人挪位置!
今日是怎么回事?成王的人针对他,昀王的人也针对他,上次明明已经……
“父皇,连大人在礼部多年,儿臣觉得明面上应该不会有问题。”
昀王帮连方屿说了句话,连方屿额头上的汗意未落,又冒出来一层,什么叫明面上不会有问题?
成王果然就抓住了他话中的漏洞。
“明知不能超过皇后的仪制,却还要暗中跟皇后的仪制相比,连大人莫不是有反心?”
“王爷,下官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王爷慎言呐……”
连方屿不得不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
怎么又扯到反心上了,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朝堂之上,谁敢说自己有反心?
“逾制就该按照朝中的律法惩处,但九王爷是皇上的手足兄弟,逾制一事尚未查明,若仅凭诸位大人几句话就给九王爷定罪,未免可笑,传出去,旁人该怎么议论皇上?”
朝堂的水被搅浑,杜翰音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
“皇上,臣建议让昀王跟成王携手调查此事,若九王爷真的逾制,便按照朝廷的律法处置,若没有此事,今日在朝堂上弹劾的几位大人也该有个交代!免得让皇上背上一个不容兄弟的骂名!”
杜翰音的话意在提醒宸帝,就算想动楚知弋,也不该用这种罪名。
九王府娶正妃,一应事项都是朝廷出面操办,就算有违背制度的地方,该问罪的也不是九王爷,而是操办婚事的官员。
硬往九王爷身上扯只会让人觉得是故意针对。
“秦家这些年究竟贪墨了多少银子?单是秦氏的嫁妆就比京城许多世家女的嫁妆多出数倍,如今九王妃的嫁妆更是丰厚的不可思议,臣建议严查秦家!”
“造谣一张嘴,秦家世代显赫,秦家妇也大多是世家贵女,数代人积累,若是连这点嫁妆都置办不出来,还需要挪用公中的钱,岂不是愧对秦家先祖?”
“皇上又岂敢把咱们楚国的门户交给秦家?”
“秦老太爷,老护国将军,如今的护国大将军,秦家几代人都在戍守边疆,因为你一个人怀疑就要调查秦家,岂不是让秦家寒心?”
“说秦家贪墨,你们谁能拿得出证据来?”
秦家虽然怕引起皇室忌惮,从不跟京城中其他官员来往,但是秦家的姻亲关系硬,寿昌侯府不论何时都是站在秦家这边的。
很少上朝的寿昌侯今日刚上朝就听见年轻一辈儿的官员妄议秦家,气得撸起袖子,跟他们辩驳起来。
朝堂中乱糟糟的,宸帝眯着眼睛,等时辰差不多了。
“肃静!”
众人退回自己的位置站好。
“秦家为国守着边疆,朕欠秦家良多,北辽犯境,护国将军御敌有功,来人,赏黄金千两,送到护国将军府去。”
有人弹劾秦家,宸帝不仅没有动秦家,反而还给赏赐。
连方屿的心稳了。
“连爱卿,今天大家为了你家里的事情吵了一个早上,百善孝为先,朕罚你回家侍疾,等老夫人身体好些了再回来当值。”
这是恩赐还是惩罚?
连方屿摸不准。
“臣叩谢皇恩。”
宸帝目光悠远。
“退朝之后,让九弟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