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胧第二天神清气爽地醒来,迷糊想起昨夜之事,还以为是梦境一场。
“小姐!不好了!”果儿鲁莽冲进来,“那萧世子又上门提亲啦!”
白荷心下不悦,蹙眉训斥,“莽莽撞撞的,以后若是冲撞了贵人该如何是好?自己去领罚!”
清胧对镜贴花的手一顿,“不急着惩罚。果儿,萧世子是如何提亲的?”
听了白荷的话,果儿刚想求饶,又听主子问话,当即绘声绘色地回答:“这次,萧世子竟是直接派人抬了聘礼置于文国公府门前,并让小厮大声宣告小姐与他当年指腹为婚而立的婚书!”
清胧眼底划过笑意,他果然已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白荷却急变了脸,“萧世子怎能如此莽撞!?这样一来,岂不是毁了小姐清清白白的名声吗?!”
“无碍,现如今得看爹如何处理了。”清胧面上不动声色,又问果儿,“爹此事是不是在敬和堂中?”
得到确定答案后,她带着白荷前去。
“砰啷——!”
一声陶瓷被砸碎的声音响起后,文国公气急败坏的怒骂,“那萧衍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妄想用一卷废纸来逼我把宝贝女儿嫁给他?!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清胧感动又无奈,虽说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府而去,但是爹一直把她当眼珠子护着,哪怕云姨娘进门多年,也从不曾吹枕头风成功过。
“爹,别生气了,小心身体。”她一开口,文国公就住了手。
一地的陶瓷碎片,文国公瞧着踏进门来的宝贝女儿,心下担忧,提醒道:“小心些,别被碎片扎到了脚。”
“那您倒是别砸啊!”清胧巧笑嫣然地走过去,挽起他的手臂,“无论是谁,都不值得令爹如此怒气伤身。”
文国公被扶着坐下,却还是按不下蓬勃的怒意,“那萧世子当真是不知所谓!”
“我让婢女去查探过,正门围了许多人,我与萧世子指腹为婚的婚约恐怕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清胧轻叹一声,露出为难的表情,“事已至今,女儿怕是只能妥协了。”
“但是珑儿,你不是心悦四……”
“爹!”清胧打断他的话,“女儿并无心悦之人,您不用有所顾忌。萧王府兵权在握,我们不能公然得罪。”
文国公目光怜爱,长叹一声,“爹不舍的让你受苦啊!”
清胧鼻头泛酸,虽然闹大此事是她的主意,但是她并不想激怒文国公,毕竟他是多年来唯二真心待她的人。
但是,不用自己的名声作赌,文国公绝不会让她嫁给萧衍。
“既然二妹妹不愿嫁的话,不如让我代嫁。”
绵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董娴雅身着一袭白衣长裙,面上淡妆柔和,神情温顺无害,看起来像是一朵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柔弱娇花。
清胧垂眸,眼底寒凉一片。
是了,上一世萧衍在她名声尽毁后,再次上门提亲时,她宁死不屈,董娴雅也是如同现在这般,提出了这个悲天悯人的建议。
当时,她避萧衍如虎,而董娴雅代她以身饲虎,所以她简直把对方当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