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作,很快在桌子上铺展开。老威廉是位标准的欧洲贵族,并非寻常暴发户可比,从小接受所谓的贵族教育,用华夏话来说,那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面前的这幅油彩画,并非出自他人之手,而是老威廉亲手所画。画面中,是名面容俊美,有着一头金色卷长发的白种人,身穿银色铠甲,碧蓝色的眸子深邃如无尽的夜空,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吞噬进去。“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杨牧瞥了眼老威廉。这人面容太俊美,剑眉星目,但身上又有一股女人的柔媚感,脖子上并未画出明显的喉结。“呃,这个我也无法确定。”老威廉摇头,表示有听到对方开口,但对方的声音非常中性,难以分辨是男是女。这人是男是女,其实并没什么影响,杨牧随口一问,见老威廉答不上来,便也懒得纠结。目光再次落到油画上,盯着画上那人背后的羽翼。杨牧对西方的神话并没有多么深入的了解,只是在网上看过些许碎片信息。似乎,西方天使背后的翅膀数量,往往和实力挂钩。最厉害的,背后有三对翅膀,而次一级的则是两对,那些只有一对翅膀的,则是最普通的那种。眼下画中的这天使,背后的翅膀数量,是两对!“您不会也觉得,我是出现幻觉,认为这世上,压根不可能有所谓的‘天使’吧?”老威廉见杨牧沉默不语,以为他不信自己,有些焦急。杨牧扭头看向他:“把你遇到他的情形,仔细和我说说。信也好,不信也罢,等你说完之后,我自有判断!”没一会儿,杨牧从老威廉口中,得知具体的经过。事情发生在一个星期前。那一晚,老威廉带着一名刚勾搭到手的年轻女星跑到郊外的小树林“玩耍”,两人一边你侬我侬,一边闲聊八卦。“她恰好说到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教廷丑闻,结果说得正兴起,就——”听到这儿,杨牧打断道:“什么丑闻?”老威廉看了下左右,压低声音道:“最近,有好几个小男孩接连消失,不知道哪里传出的流言。说是被圣母院大教堂的人抓走,去……总之就是说圣母院大教堂的人侵害小男孩,然后许多人都在骂。”“那个和你鬼混的女明星说了大教堂的丑闻,然后就出事了?”老威廉有点尴尬,这怎么能叫鬼混呢,自己风流倜傥,出身名门,有漂亮女人倾心,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不敢对杨牧甩脸色,讪笑道:“对!她还没说完,便见身旁出现了一个……一个天使,就是画上这人。这人神色冷峻,伸手在她的脑袋一点,便见脑袋像是西瓜一般炸开,红的白的溅了我一脸。他的身上,则像是有一层无形的气罩,那些血腥之物,根本无法触碰到他。”杨牧恍然:“这女人说教廷坏话,恰好被人家听到,所以便被杀了!你告诉我这些,莫非是想要我去替她报仇?”老威廉忙摇头:“那种女人,死了便死了,我怎么可能为她跑来麻烦您。您听我继续说下去!”“当时,他将我的女人杀了,我吓得浑身冒冷汗,以为自己也会被杀。结果,便听到上方传来一个声音,说‘梅斯特,这一次护送圣杯的任务不能出半点差池,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听到这话,抬头一看,便见到上空有着一名金色头发,身材高大的男性天使!我面前的天使,闻言冷冷瞥了我一眼,然后便朝着上空飞去,很快,两名天使一同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当时,我吓得瘫软在地,有种捡回一条命的感觉。”老威廉说起当时的经历,依旧有种劫后余生之感。他很清楚,自己的生死,完全就在对方的一念之间。“圣杯是什么东西?”杨牧似乎对所谓的天使,并不觉得太过惊奇,也没有特别关注,注意力在另一个地方。老威廉竖起大拇指,拍马屁道:“不愧是您,一下子就抓住重点!那天使口中的圣杯是什么,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却是,有一个猜测。传说,教廷有一件圣物,那便是耶和华受难时留下的圣杯。据说这圣杯有着非凡不朽的伟力,如果能喝下其盛过的水酒,那么便能返老还童并且获得永生!”说到后面,老威廉双目放光。话到这个份上,杨牧自然已经清楚,老威廉和自己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希望自己能夺来圣杯,然后借他一用,让他返老还童,获得永生!但在杨牧看来,这未免太过可笑!狗屁的圣杯,狗屁的返老还童,获得永生!如果耶和华有这么厉害的东西,他又如何会落得那样的结局?他能接受天使的存在,那是因为,天使在他眼中,不过是类似血族,属于比较特殊的人类罢了;至于能够助人返老还童,获得永生的圣杯?简直无稽之谈!“返老还童,获得永生,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既然能够传得这么离奇,还让两名天使进行护送,这‘圣杯’估摸着,的确有几分特殊之处?说起来,我曾经杀过一名红衣主教,算是和他们有些渊源。眼下正好过来这边,干脆去打声招呼,顺便瞧瞧那圣杯究竟有什么用?”片刻间,杨牧心中已有主意。至于对方愿不愿意借他瞧一瞧,他倒是没去考虑。“你知道,他们去的是什么地方?”杨牧问道。老威廉兴奋不已,忙道:“我猜测,应该是圣母院大教堂!您打算去瞧一瞧?”杨牧点点头:“那东西要真的有那么厉害,到时候,我会拿给你一用。不过,你还是别抱太大期待的好。”老威廉听到这回答,已是心满意足。他内心其实也清楚,关于圣杯的传说,实在是天方夜谭,并不可信。不过,即便圣杯是假的那又如何,自己不是已经借助天使和圣杯的话题,请这位大人吃了顿饭,拉近了双方的距离?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他显然是怎么都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