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刀就象噬血狂魔,无情的吞噬着闽越军队的性命,他们的胃口太大,永远也填不满。
强弩、陌刀,组成了一架无情的绞肉机,把闽越军队的生命无情的吞噬了,地上的尸体、地面的碎肉越来越多,层层相因,每一脚下去,都会踩中尸体或者碎肉。
来不及浸入土里的鲜血汇成越来越多的血湖,冲锋中的闽越兵士不停的溅起一朵朵血花,仿佛他们在血水里冲锋一般。
“大王,不能这么打!”余善看得心惊肉胆,提醒邹郢:“大王,再这么打下去,我们的伤亡会高得出奇。说不定,撑不到天黑!”
“哈哈!”邹郢却是不以为意,竟然笑了,笑得很开心,一双明亮的眼中神采奕奕。
“大王,你为何发笑?”余善看得不明所以。
“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我们的胜算所在!”邹郢手中的马鞭朝汉军一指,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
余善瞧了半天,也没有瞧出什么胜算。不仅没有看到胜机,反倒是看到尸山血海,不计其数的尸体,堆成了山的碎肉,一双眼睛惊奇的瞪圆了。
“你自小读兵书,真是白读了。”
邹郢瞧了一眼余善,有些不屑,道:“你瞧瞧,陌刀如此沉重,威力是无穷。可是,汉军能持久吗?这么重的陌刀,再加上数十斤重的盔甲,一个陌刀手就要负重一百四五十斤。不要说一般的兵士,就是换作李广这样的天生神力之人,他能挥着陌刀砍杀三四个时辰吗?”
“妙!妙!妙!”
余善也是个聪明人,自小熟读兵书,一给提醒,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大王这是要消耗他们!一直耗得他们举不起陌刀了,他们就没了战力。到那时,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邹郢不愧是知兵之人,一语道破了陌刀的缺点。陌刀沉重异常,要想正面硬抗,只有强大的弩阵才行。其他的,不论什么兵种,都不是对手,就是骑兵也不行。
可是,陌刀太重,体力的消耗太大,尽管陌刀手是千挑万选,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力气大,耐力悠久,也有用光力气的时候。
一旦陌刀手的体力耗光,威力大减,就是闽越军队的天下了。
当然,要消耗陌刀手的体力,就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要让闽越兵士前赴后继,不计生死的冲锋。这代价是很大,可是,邹郢付得起,他也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只要陌刀手的威力减弱,汉军不再占优,打败汉军就很有可能。只要汉军一败,他就有数年时间一统百越。这帐一算,划算,非常划算。
邹郢毫无怜惜之心,命令闽越军队冲锋。一波接一波的冲锋,汉军是照单全收,闽越军队只要冲上去,就别想活命。
打到快饷午时,按照古代战争的规律,应该收兵暂歇,吃战饭,准备下午的再战。这是古代战争的铁则,即使长城大战也未打破这一铁则。
可是,这一铁则给邹郢打破了,他命令闽越军队继续冲锋。因为他看到陌刀手挥舞陌刀已经不再象先前那般有力了,若是此时让陌刀手歇息,那就是在丧失他的美妙前程,邹郢肯定不会干的。
打到此时,陌刀手真的是累了,疲了,很多人浑身汗湿,极需要歇息。可是,闽越军队好象潮水一般涌来,陌刀手哪里有时间歇息,只能咬牙撑着,继续作战。
不能歇,并不是说不能吃喝。战饭,汉军早就准备好了的。陌刀手只能把肉干叼在嘴里,一连咀嚼,一边挥动陌刀作战。
劈死的闽越军队,鲜血喷溅,陌刀手不知道劈死了多少闽越兵士,浑身血淋淋的,活脱一个血人。他们叼在嘴里的肉干,为头盔上滴下的鲜血染红。此时此刻,哪有时间去管这些,只能就着鲜血一起吞进了肚里。
鲜血还未冷却,入口温温热热,还能解渴,反倒省了汉军不少事,免得去喝水,可谓一举两得。
这是一顿别开生面的战饭!
就着敌人的鲜血饱餐战饭,这种事在历史上不多,或许只有这么一次!
“邹郢疯了,竟然不歇息!”李广有些不满。他打了一辈子的仗,就没有遇到饷午不歇的事情,就是匈奴,到了饷午也要停下来,吃饱喝足了再打。
“真是个疯子!”程不识也嘟囔起来。
“他没疯。相反,此人还挺聪明。他这是在消耗我们,想让陌刀手不歇息,耗光他们的力气。”周阳一口道破邹郢的用意。
“真够阴险的!”李广一拍额头,恨恨的道:“弟兄们打了半天,早就累了,乏了,要是不能歇息,后果能以预料。”
陌刀是汉军的利器,若是不能发挥威力,后果非常严重,程不识他们盯着周阳,道:“大帅,赶紧下令,退回营中,歇息好了再来打!”
退回营地,凭借营盘据守,歇息好了再来打,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何必那么麻烦。灭了邹郢再来歇,也不迟。”周阳的话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这个……大帅,你又有什么主意了?”李广快嘴,马上就问了出来,一脸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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