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诗雨此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文若愈猝不及防。
文若愈虽有些尴尬,但却不失礼节回应道:“呵…莫馆主不拘小节,敢于直面世俗偏见,若愈实在倾佩不已。”
顿了顿,文若愈便言归正传,道出此行的目的。
“恩…昨日幸得林公子搭救,才能幸免于难,若愈不甚感激,今日特略备薄礼,想与林公子当面致谢,还请莫馆主帮忙知会一声。”
莫诗雨轻笑一声,礼貌回道:“呃呵…文小姐无需客气,我家夫君并未那等携恩图报之人,莫说文小姐此等身份,便是昨日被抓之人仅是市井百姓乃至流民乞儿,夫君亦是义不容辞。”
“倒是夫君昨日心直口快,言语多有冒犯小姐,还请小姐莫要计较才是。”
“哎!我们林家只是寻常百姓,可承受不起文相爷的滔天怒火。”
莫诗雨言辞犀利,句句直戳文若愈心窝,虽没有半句脏字,可每一句无不是骂人之言。
连续被打脸,文若愈并无一丝恼意,且满是愧疚之色。
“莫馆主,昨日家父的确有不是之处,但身处高位,却也无法将所有事情考虑得面面俱到,事关两国是否和平共处,家父也是身不由己。”
“待见到林公子,若愈自当替家父赔个不是,救命之恩大于天,若愈无以为报,但求与公子当面致谢。”
闻言,莫诗雨冷笑道:“呵…文小姐言重了,您贵为相府千金,我们林府庙小,只怕招待不周,从而怠慢于您。”
“这样,文小姐的谢意,诗雨定当转达我家夫君,不巧,今日府内还有诸位客人需要招待,便恕不远送了。”
说着,莫诗雨转身就欲朝府内而入,才刚走两步,又补充道:“哦对了,听闻文相爷当年曾是三甲进士出身,想来定读过诗经中投我以桃、报之以李的词句吧?”
“鱼知水恩,因水乃其生命之源,如此浅显的道理,似文相这等为国为民的好官自是知晓,不过…若得鱼忘筏,那可就…呵呵。”
一想到昨夜文仲说的那些话,莫诗雨便气得咬牙切齿,此番只是嘲讽几句,已算便宜文仲了。
还真就应了那句古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待莫诗雨走后,文若愈陷入深深的绝望与自责当中。
然而,一旁的婢女却愤愤不平地说:“小姐,这莫诗雨实在太过分了,一介舞姬,怎敢诋毁相爷的,待回府后,定要命人好好教训她。”
“放肆,平日里我是如何教你的?全忘了吗?”
“可小姐,她…”
“住嘴,若你往后还像今日这般,便不必再跟我了。”
见文若愈今日动了真怒,丫鬟吓得直接跪地,哀求道:“小姐,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哎!起来吧,去锦绣坊。”
宰相门前七品官,别看下人们在府里唯唯诺诺,出了府个个横着走,可现实本就如此,拿着鸡毛当令箭者比比皆是。
……
林墨这一觉睡了足足一半个时辰,午休嘛,稍微补下精气神便可,万一补过头,今夜不得…哦呵呵…
穿上仅剩的一件金丝锦服后,林墨是越想越气恼。
“这群北晋蛮子,那么好的一身衣服就这么没了,别让本少爷逮到机会,若落在我手上,没个万两黄金休想作罢。”
林墨就这么一边嘀咕,一边走进书房,拿上锯子便往前院走。
到了简易木棚后,林墨便开始自己的无聊之举。
莫诗雨刚把文若愈打发走,正要往返正厅招待客人,却看到林墨在伐木?
“呃…夫君,你这是…”
听到准夫人那温婉动人的声音,林墨抬眸一笑,乐呵呵地说:“呵呵…没什么,就准备做些小玩具,以便用来闲暇时消遣。”
“那个,夫君啊,此刻厅内有好多客人在等你呢,你看要不…”
闻言,林墨微微一愣,“客人?是张康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