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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偏差的记忆（第3页）

青年攀住崖壁的掌心已被石头磨破，鲜血淋漓，从蔓延到手臂上端干枯的血迹判断，他们应该已经在这里坚持了很长时间。

“小兄弟，能帮忙拉我们上去吗？”

青年看到了趴在崖边的林启源，疲惫的脸颊先是闪过不易察觉的诧异，紧接着便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喜悦。

“啊，我？”林启源先是为男人的强悍小小震惊了一把，闻言不禁低头瞅了眼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当即有些为难。

一个肌肉健硕的成年人和两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孩子，加在一起的体重绝对超过了二百斤。凭他这点微末力气，怎么可能把如此重物从半米下方拉起？

“你们等等啊！”所幸紧要关头林启源还没有失去理智，转头就想要呼唤银河和樱跟自己一同救人。

放眼看去，先前站过的地方别说人了，此刻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那两人似乎就在刚才那会功夫，已经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林启源彻底傻眼。

事实上，两人自始至终都站在原地，只是在身前布置了一层扭曲光线的屏障，使得林启源看不到他们而已。

此时此刻，他们看向林启源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银河整个人更是几乎完全呆住。

失败了，很明显。

早在通道中他就有所察觉，如果按照骆樱最初的构想，在那套序列封印施展完毕之后，记忆、情感等支撑人生存的元素都应该从林启源身体里被剥离干净。

唯一可能保留的，大概也就只剩下作为人类的基础思维意识。

说得残忍点，别说有人在眼前身处险境，就是当着面暴毙，他都不应该做出任何与此有关的反应。

可现在两人看得清楚，林启源先前想要救人的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发自内心的举措。

毕竟在人类惯有的感情认知中，杀人大部分情况下都需要理由，可救人，从来都不需要任何理由！

结合对方通道中的情绪表现，种种迹象都证明，他属于人的情感非但得以保留，甚至就连记忆都仅是被封印了绝大多数，某些更深层次的回忆都还扎根在脑海深处，只是暂时没有被发掘出来罢了。

“是我的疏忽。”骆樱坦然承认了这一点，语气中有明显的低落。

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眼下的林启源已不再是单纯的血肉之躯，光的力量正一步步觉醒，潜移默化改造着他的身体。

序列封印是神遗留下的禁术，哪怕掌握并不完整，理论上也能对低级生命产生百分百的作用。

可目标换成光的生命体，效果就不是那么显著，也幸好林启源目前还处在血肉之躯过渡阶段，否则究竟能不能造成影响都很难说。

“什么？”听到樱承认向来无所不能的她也有计算失误的时候，银河不免皱起眉头。

事情从这一刻开始已经完全超出掌控。《永夜纪年》，这本大宇宙中唯一至高无上的神器现今仍旧空白一片。

命运从此将变得更加难以琢磨，不管是属于林启源的，还是属于这个世界的。

“序列封印对于个体只能施展一次，何况我手中只有残缺的部分。”骆樱沉吟道。

虽说是神遗留下的东西，可越是强大的力量往往越伴随着诸多限制，更别提禁术从某些层面看的的确确是有些残忍。

“所以”

“我们可以去找那个人。”骆樱豁然转头，“如果是他的话，一定有办法能完善启源体内的封印。”

“那个人？你是指”

“嗯。”

骆樱轻轻颔首，银河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震惊中将目光悄然投向远方星空后的彼岸。

终于要直面传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