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都力求四个字,那就是意料之外。”
魏扬正色叮嘱道。
“所以,你我切不可放松警惕,尤其是离开天京之后。
你赌凉国公不敢用他的荣华富贵,换北镇抚司千户一条性命。
可他未必不会想,先铲除掉你,再用半辈子的权势摆平余波。”
纪渊抬手勒住缰绳,眉头微微皱紧。
呼雷豹放缓速度,喷出一股滚烫的白气。
魏教头这番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依照前世的习惯,想要料中对手的每一步棋,就得猜透他的每一点心思。
自个儿的性命只有一条,绝对不能轻率应付。
念及于此,纪渊眸光闪烁。
心神微微沉下,勾动皇天道图。
哗啦,哗啦啦!
头顶三寸的浓烈气数,翻滚如一小片滔滔云海。
时不时凝成长弓利箭、龙虎飞鹤等形状。
“果然……有些不对劲,差点漏过去了!”
纪渊神色,发现气数之内蕴含一丝极为微弱的血红色彩。
这是杀劫。
只不过还未完全形成。
皇天道图映照万物。
气数也不例外。
按照以往的经验判断。
血红之色,是灾。
浓黑之色,是劫。
两者的区别。
在于无论大灾、小灾,其实都可以可以化解。
但是牵涉自身的杀劫、凶劫,只能想尽办法度过。
“血光之灾,还在酝酿当中……没想到来到这座龙蛇矿山,也没个太平日子。
难怪古人会说,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拳不够硬,权也不够大!
倘若像圣人那样威压天下,又有何人敢来寻衅?
什么国公爷,什么兵部侍郎,个个寻我的晦气,无非还是把我看成辽东的泥腿子。
一脚就能踩死的蝼蚁!”
纪渊面皮泛冷,眸光淡漠,好似比隆冬风雪还要严寒。
握紧缰绳,重重地抖动,催动呼雷豹如电光飞驰。
阵阵冷风打在脸上,令纪渊胸中的火气与杀意收敛几分,藏进心底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