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淳朴乡里,人家喻家人对他们整个族,整个村,那都是恩同再造,坐主桌咋啦!
别说坐主桌了,就是站主桌上,他们也没意见!
这一晚的“便饭”,吃的是和和乐乐。
喻永桂也让人从县城采买了好些好酒回来,大家推杯换盏,喝的那叫一个痛快。
接近尾声的时候,大多都是在喝酒了,杏杏不喝酒,便提前起身离席。
危时宴很不习惯这般人多的场合,是把饭菜拿去了客房用饭。杏杏打算去危时宴那边看看。
只是杏杏刚出这主院的院门,芽妹儿便有些焦急的跑进来,找杏杏借马车。
杏杏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天色,天已经彻底黑了,唯有一轮明月高悬夜空。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杏杏问道,“要走山路的话,多少有些危险。”
芽妹儿愁眉苦脸的:“……是我夫君好像出事了。我在家总也不放心,想着去县里头看看。”
杏杏一问,这才知道,原是芽妹儿她夫君去县里头卖攒下来的皮子,原本是明儿回来的,但偏偏有村人在县里头好像看到芽妹儿她夫君好像跟人起了争执,被人关进牢里了。
牢狱之灾这种事,总不是什么好事。
村人回来赶紧跟芽妹儿一说,芽妹儿这着急了。
村子里有驴车骡车的两户人家,偏偏都出去跑工了。
芽妹儿也是没了法子,这才厚着脸皮来找杏杏借马车。
“……我知道要是真出了事,我这会儿去也没什么用,也得明儿过去才好打点关系去见人。”芽妹儿愁眉苦脸的,小声道,“但我一想到夫君在牢里关着,我那心里就跟猫抓似的,我就想着去县里头,最起码能离着夫君近一些。”
杏杏握住芽妹儿的手,做了决定:“你别急。我陪你去一趟县城好了。”
芽妹儿有些错愕,连连摇头:“不了不了,这么晚了……”
杏杏道:“就是因为这么晚了,所以你一个人去我也怪不放心的。我陪你一起去。”
说罢,杏杏便吩咐人去套车。
芽妹儿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我晕着头我知道,但我不能拉你陪我一道犯险。”
芽妹儿挤出个笑来,“我们明儿一早去吧。”
芽妹儿反过来安慰杏杏,“明儿一早去,也不耽误事。他们衙门也没夜里就把人给审了的规矩。”
说完,芽妹儿生怕杏杏非要陪她夜里过去,芽妹儿却是已经跑出了一丈开外,又朝杏杏重重挥了挥手:“你一路赶路也怪辛苦的,今晚好好休息啊。我先回去了。”
芽妹儿一溜烟跑了。
杏杏无奈,站在夜色中看着芽妹儿离开。
有吃多了酒的村里妇人互相搀扶着往这边走,醉意上头,她们说话都有些不太顾忌,大着舌头在那说起了闲话:“哈,我方才看到项家的芽妹儿了……别说,她虽说打小就没了娘,但命也还算不错,爹一直疼着,又招了个男人上门,那男人一把子力气,可疼她了……你方才看她跑路的样子没?那一看就是还没圆房呢。”
“哎呦,我看你是醉糊涂了。芽妹儿跟她招赘的那男人成亲都三个月了,这妇人头都拢起来了,咋还能没圆房?”
“我这眼睛看了这么多年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一瞅一个准,我还能看错?……我听说是芽妹儿她招赘的那男人心疼芽妹儿还是太小,再等几年。”
“哎呦,这不就是,就是那什么,童养夫?”
“别说,芽妹儿她命就是好,招赘的那猎户,一把子力气不说,模样生得也好,又疼她,嘿嘿,她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