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办宴会那日,天公作美,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杏杏提前一日就到了县城,一早起来,双荷激动的帮杏杏换上新衣裳,梳了两个包包头,还在包包头上簪上了珍珠小发簪,别提多可爱了。
衬得杏杏就像王母座下的小童女一样。
双荷双眼发光,恨不得抱着她们家小姐不撒手了。
搞得杏杏咯咯直笑。
喻家几个哥儿也很是郑重的穿扮起来,别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喻家几个哥儿本就长得都不错,这换上了簇新衣裳,人又挺板,看着就像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一样。
槐哥儿把杏杏抱上马车。
喻四羊知道杏杏是去柳家找阿雾玩耍,他叫住了杏杏,似是有话想说。
但最终他想了想,还是没说得出口,只同杏杏勉强笑道:“起风了,你进车厢去吧,别冻着。”
喻三豹在旁看着,心下叹了口气。
他那无忧无虑的四弟,到底还是有了自己的心事。
杏杏年纪小,便真当是如喻四羊说的“无事”,她点了点头,朝喻四羊软软道:“四叔叔等杏杏回来同你玩。”
这几日四叔叔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杏杏看在眼里,也是记在心上的。
喻四羊笑着点了点头。
杏杏便高高兴兴坐进了车厢。
除此之外,柏哥儿柳哥儿桂哥儿也进了车厢。
槐哥儿每日要骑马去山上道观跟老道士习武,马术相当好,他英姿飒爽的骑在马上,跟在马车旁边,看得马车里柏哥儿他们都艳羡极了。
喻三豹驾车送几个孩子去了柳家别庄。
柳家别庄在郊外。庄子白墙青瓦,枝头柳条探出墙头,嫩叶轻摇。
喻三豹勒了马缰,看着大门牌匾上的“柳府”二字,忍不住感慨:“去年我们来这做工的时候,还真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们家孩子能光明正大进去做客。”
槐哥儿“咦”了一声:“这就是先前爷爷带着我爹跟叔叔们来做工的地方?”
喻三豹哈哈一笑:“是,没想到吧?”
柳家老宅,早在先前的天灾人祸中毁于一旦,破壁残垣的,柳老太爷决定归隐后,便让人重新修了一座别庄。
去年喻老头跟喻大牛他们,便是在这找到了一份做工的活计。
众人也是颇多感慨。
只是喻三豹这感慨落到了旁人耳中,就不是那个味了。
——旁边马车上下来一个锦衣公子,气得面皮抖了抖,显然是听到了喻三豹跟槐哥儿的对话。
他又轻蔑又不解的往喻家马车那瞥了一眼:“……这等高雅的地方,怎么会有这样的泥腿子?”
喻三豹丝毫没把这等风言风语放在心上,他毫不在意,也不加理会,转身喊侄子们下车。
槐哥儿翻身下马,从马车里先把杏杏抱了出来。
那锦衣公子更是生气:“竟然还带了稚童!当柳大学士这庄子是什么地方了?真是粗鄙之辈!”
喻家几个少爷就有点不大高兴了。
这人说别的也就罢了,凭什么还要嘴一下杏杏啊?
只是他们还没等说话,杏杏先开了口——
杏杏这会儿还挂在槐哥儿身上,听到这话,好奇的看向那锦衣公子。
那锦衣公子这满是鄙夷,没想到就同杏杏那纯澈干净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你是柳家的人吗?”
杏杏好奇的问。
那锦衣公子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就这么直接问起他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