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妇人也只是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似要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塔内白天有着太阳,但夜晚却没有荒月大陆那轮巨月,可是繁星很大很多,
依照修士的眼力,不要说距离数丈了,就是数十丈也是可以看清对方面容的,最多就是分辨颜色稍弱罢了,只是李言心不在焉,没有再去刻意盯着对方看。
“多谢道友救……救命之恩!”
终于有人打破了平静,李言与人交往一直惜字如金,今天再加上心中有鬼,所以直到妇人站起,他除了应了一声外,竟是一言未发。
原先他还想从妇人身上索要救命报答之类的话,一时也是心中忐忑下未能说出了,反倒是秀丽妇人再次开口了。
秀丽妇人同样是性格所致,她每一句话都有些冷漠的样子,可李言眼皮略抬时,还是看到她咬了咬红唇,且脸上出现不自然之色,虽然看不出是否生出红晕,但李言猜也是能猜出的。
“哦,道友不必客气,我也是被犀角绿蟒放出的绿影追杀罢了,并非特意救你。”李言如做了亏心事,强压心跳,尽量让自己声音显得平静些。
“无论如何,都是要感谢道友的,最终结果……,我……我还有三千灵石,还请道友收下,这也是小妇人仅能拿出的东西了。”秀丽妇人低声说道,然后黑夜中灵光一闪,一个储物袋向李言飞来。
双方都没提刚才之事,也没提解毒之事,似都已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可是李言知道,春毒虽然能让人神智恍惚,但却又不是失去记忆,只是神智不受自己控制罢了。
事后,中毒之人是完全记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这往往才是让那些中了春毒女子最痛苦的,伴随一生,不可磨灭。
妇人放出储物袋中灵光闪动时,李言看清了妇人的脸,那是一张红潮未退的脸,李言觉得眼中有些惊艳,一时间有些恍惚,妇人似发觉了李言扫来的目光,慌乱中低下了螓首,本来她的乌发就显得凌乱,这一动作更是有种躲避之意。
“哦,不用了,既然道友无事,那么在下就此别过。”李言不知怎得,竟没有收取对方灵石的打算,耳轮上的火热尤在,李言心绪不宁,有些不自然,当即就是要打算离去了。
袍袖一拂,刚到面前的储物袋又飞了回去,然后李言便打算收了“大龙象阵”离去。
“这位道友且慢,道友大恩,小妇人铭感五内,想在家中立上长生牌位,不知能否告之尊姓。”
秀丽妇人伸手接过储物袋,见李言要走,连忙向前迈出一步,然后犹豫了一下,又停了下来,继续隐藏在了黑暗之中,仿佛这样她才觉得安全,口中却是连忙说道。
李言正欲取出紫色小旗,见妇人这般模样,放在储物袋上的手停了下来,摇了摇头,他年纪轻轻,可不想让人立什么长生牌位。
“不必如此,我说过了,并非刻意相救,我另有他事……”不待李言话说完,那妇人却是咬了咬嘴唇,打断了李言。
“但叫道友得知,你其实乃是救了我母子二条性命,小妇人没有能力报答道友,但还是想犬子能铭记道友大恩,那怕是道友告知姓氏也行。”
秀丽妇人认真的说道,黑夜中一双杏目清澈如水。
“哦,你儿子?”李言闻言不由抬目仔细在妇人小腹处看了一眼,双方都是修仙者,秀丽妇人立刻感应到了李言的目光,不由俏脸一红“不……不,犬子重病在家,我此番乃是前来搜寻一种救命草药的。”
李言顿时也觉得尴尬无比,暗骂自己糊涂,妇人虽然丰满,就以那平坦的小腹来说,即便是有孕在身,月份不足,也是无法知道男女的。
“噢……噢,失礼了,看来你所需之物已到手了,那么江某在此恭喜道友了。”李言拱了拱手,话里还是回答了妇人的问题,但他依旧不愿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秀丽妇人连忙侧身还了一礼“多谢江公子,我所需之物是已到手,之前被犀角绿蟒追……追杀,就是因为所需那株草药距离他的洞府太近,惊动了此……此妖……”
她说话时,似想起了什么,变的有些结巴起来,脸上不由自主的涌上了一片粉红。
“难道道友所需草药是犀角绿蟒的什么伴生药草不成?可据我所知,犀角绿蟒是没有什么特别钟情的灵植草药的。”
李言不由有些好奇,对于犀角绿蟒这种强悍妖兽,如果能知道他也有特殊的伴生药草,那也是历练中的一种收获,好奇中的李言已忽略了妇人的羞涩。
“江公子唤小妇人贱名梅红雨即可,这次所需草药并非犀角绿蟒伴生灵植,而是‘天芒蝶’的伴生草药---‘芒天芩’。
此草药其实就是一种药引,犬子生下不久便适逢大难,被恶人伤了神魂,其余主药花费数年红雨勉强都已凑齐,只是缺少了一味引魂药引,游遍许多地方找寻不到。
后听人说北冥镇妖塔内本就是厉魂聚集之地,恰是‘芒天芩’最喜生长之地,而且曾经有人在二层内见到过‘天芒蝶’,所以小妇人就来此寻找机缘了。